凌蔚见师娘都觉得好,他就放心了。
黎膺见他拿着表格,乐颠颠的开始和管事讨论回礼的事,也挺好奇的拿过表格研究。后来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就拿着表格匆匆进宫了。
然后凌蔚就迎来了皇上的赏赐。
凌蔚:「???」
黎膺道:「皇兄把表格推广给六部。」
凌蔚了然。哦,原来是提高了工作效率吗?嗯,这个表格数据什么的,确实是比长篇累牍的文言文看着要直观的多。
轩辕府上的抓周宴,自然是正在禁军任职的轩辕豹的儿子。
那轩辕豹已经有两个嫡女,好不容易盼来这么个嫡子,自然全家人都十分高兴。轩辕熊也一反往常低调的处事方式,广邀宾客参加孙子的周岁宴。
黎膺总领禁军,自然也受了邀请。
黎膺对轩辕豹这个下属感观不错,而轩辕熊又是开国功勋,他自然会给几分面子。
凌蔚比黎膺早去一会儿,他被他大哥拉着到处认识家中相熟的勳贵,算是正式在武将的勳贵圈子中露相。
因为凌韫和凌蔚亲近的样子,鲁国公两子之间有隙的传言也不攻自破。
谁都知道,凌韫是个直肠子。他若是不喜欢一个人,绝对会在脸上表现出来。偏偏他的身份在那里,即使是皇子也奈何不了他。
估计是因为凌蔚受到皇帝赏识,而他本身说话也没有文人的那一股酸气,对武将也十分敬重,所以在文人武将每朝每代都有点间隙的前提下,他算是难得的在武人圈子里混的如鱼得水。
而那些武人在听凌蔚讲诉边塞啊战场啊讲的头头是道,对於海外的一些战争更是描述的精彩非凡,对凌蔚心中更添了一分亲近。
「怪不得秦王如此看重瑾堂。」轩辕豹笑道。
他本人看起来和名字及官职都不怎么搭边,长相精瘦儒雅,和轩辕老夫人眉目间有几分相似。不过根据这位在官场上的名声,就可以知道他本人可和什么儒雅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是纸上谈兵。」轩辕豹身后一人低声嘟囔道。
本来四周比较嘈杂,他自己嘟囔,别人也不一定听得到。但此时碰巧黎膺走了过来,在场的人安静了一下,所以这句话就显得特别突兀。
那人立刻面红耳赤。虽然他不服气,都说出口了,但是也没想让人听到啊。
轩辕豹也很是尴尬,忙道:「说什么呢?快道歉!」
被轩辕豹这么一吼,那人顿时觉得下不了台,脸红脖子粗的梗在那里,就是不说话。
凌蔚笑道:「我并非带过兵打过仗,说是纸上谈兵也不为错。」
众人听到,觉得凌蔚心胸开阔,更觉好感。而那人脸上青青红红,更显尴尬。
「瑾堂。」黎膺对周围的行礼攀谈敷衍几句之后,走到凌蔚旁边,就杵在他那里不走了。
还有想要在黎膺面前拉拉关系的人见黎膺明显的对周围人的套近乎显示出拒绝的态度,也不好意思凑上来。
「王爷。」轩辕豹心中是苦笑不已。
他当然知道秦王和凌蔚关系有多好,这自家侄子的话被王爷听见了,哪还能好?
而且就算没听见,周围的人肯定听见了。等会儿这件事就会传开。鲁国公一脉是好惹的吗?凌蔚还是天子讲读,见到天子的机会多得是。
轩辕老爷子有大智慧,开朝之后就一心求退,自己的兵权也早已经交出去。两位儿子虽然是武职,但管的都不是家中私军,给皇帝不会造成威胁。
皇上也投桃报李,对轩辕一家礼遇有加。不然轩辕豹也不会刚过而立就在禁军当将领。
轩辕一家都被轩辕老爷子教导的谨慎入微,对周围人是既不亲近也不得罪。这人是轩辕老夫人家一亲戚,因年纪轻轻就考得了举人,轩辕一家觉得能扶持一个读书人出来,对家里也有好处,便让这人住了下来,对外交往时也准备带着。
哪知道这今天第一次露面就惹麻烦,让轩辕豹后悔不已。决定回去后好好和老爷子说道说道。
因凌蔚自己都不介意,其他人也不会拽着这个话题不放,这件事就算揭过了。
黎膺找到凌蔚后,就哪都不去,凌蔚走哪他走哪,别人说话他点头,只凌蔚说话他才回话。
其他人心想,虽然早就知道秦王孤傲,不与他人深交。现在百闻不如一见,这真人比传闻中的还冷。
不过转念一想,秦王手握大权,又是辅政内阁,如此不近人情,皇上才放心啊。
一些人听闻黎膺还未婚娶,心里就动了心思。这亲王是有两位可以写入族谱的合法的侧妃的,而不是其他人那样,那妾说的好听,称什么姨娘,其实也就是个奴婢,正房夫人发了狠,也是说卖就卖的。
这亲王妃肯定是皇帝亲自指定,但是侧妃的位置还是可以想的。
不过虽然心里起了心思,但也没可套近乎的条件。那先皇后早逝,皇后是从来不会插手皇帝的兄弟儿子的后院,那谢贵妃据说曾经带着自家家族的小姑娘去「偶遇」秦王,回头就被皇帝禁足,皇后还专门发懿旨斥责,羞的人家小姑娘只得跟着家人远远的离开京城,那想在京城攀高枝,是肯定没希望了。
自那以后,也就没人敢打秦王的主意。
但黎膺去了边疆几年,当年的事一些人也淡忘了,现在又起了心思。
不过现在毕竟不是好机会,他们只心中筹划一下,这今天的主角,还是轩辕豹的儿子。
小公子乳名「大猫」,大名「轩辕朗」。据说贱名好养活,这个小名是专门向某个道士求来的。
凌蔚专门凑过去看了看,原来是「朗」不是「狼」。嗯,这家人终於不取动物了,不过……大猫什么的……唉。
这估计是自家爱好吧。大猫什么的,也比大狗二狗三狗好听。
这大猫长得可不像猫仔那么羸弱,已经周岁的他,别说爬的虎虎生威,连走路都没问题了。虽然晃晃悠悠的看着心惊胆颤,但也确实能走上好长一截路。
凌蔚突然听到耳边一声叹气,转头一看,那刚不知道跑哪应酬去的大哥回来了,看着人家健壮的孩子就面露忧色。
估计是想起赋儿了吧。凌蔚心想。
赋儿的身体是太弱了些。凌蔚偶尔去驸马府上的时候,看着赋儿实在是被娇宠太过。他虽然委婉的提了几句,但是人家父母都不当回事,他又不常来,以为虽然娇宠,但应该是大家族的通病,他这个外人也不好管,就作罢了。他前段时间听说,大哥把赋儿身边的下人都换了,心中也不由叹息。
那下人为主人家的错误买单,也真是冤。谁叫这是封建社会呢?他这个自私鬼只能感激自己穿越成了封建主而不是被压榨的劳苦大众。
在别人家的抓周宴上唉声叹气自然是不好的,所以凌韫很快就调整好了脸色。
因为是世交,他也在桌子上放了一玉雕的如意锁让孩子抓。
那在桌子上添礼的人家都知道,放的东西要颜色较淡并且没味道的,不然把人家小孩子吸引过来,打扰了别人的抓周,那就是众目睽睽之下的结仇不说,其他人估计也不会和这家人往来了。
毕竟谁家的抓周都是事先训练好了的,只是走个流程而已。
凌蔚也放了一只毛笔上去,中规中矩,就算误抓了也没关系。
黎膺和凌韫对视一样,同时上前一步,一左一右的把凌蔚挡在身后,遮掩了个严严实实。
凌蔚:「……」这是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