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远:「嗷呜汪汪!」
——抱你大爷,发情找人类去,我就一只小狗而已,还没成年呢,我还没学会翘腿,受不住你那点儿震撼教育!
雷切:「知道了,马上就放开你。」
阮向远:「呸!」
——上一次你抱着老子乱蹭的时候也这么说,结果这个「马上」一「马」就「马」了半个小时!
雷切:「隼,我还是觉得,比起陈磊这个名字,我替你取得名字更加好听呢!」
阮向远:「嘎!」
——我也觉得,虽然如果你能用正常的语气说这句话就更好了。
将狗崽子摁到胸口蹭了蹭,男人的指尖轻轻地在它背上的纱布上摩挲片刻,当他的指尖停留在阮向远曾经缝针的那处伤口之上,那摩挲纱布时带来的微妙触感让阮向远不自在地扭了扭,本来就伤口发痒,现在却因为男人这样折腾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说起来,如果隼就是那个陈磊的话,一定很讨厌那个阮向远吧?」
「嗷呜。」……我爱死我自己了,谢谢。还有,明明智商那么低记忆那么差,却还是一下子就把我的名字记住了,这点真是为难您了,我那神圣不可侵犯的名字从你嘴巴里念出来,虽然发音比较奇怪,但是还是蛮好听的。
恩,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把大爷我的名字叫得那么好听的。
阮向远趴在雷切的胸口,哈拉哈拉地吐着舌头,不要大意地果断将口水糊了男人一胸,他的大嘴巴猥琐地贴着那小麦色的皮肤,每吸入一口气,满鼻子都是男人特有的那种熟悉味道,并且此时此刻这样的气息中还掺杂着刚洗完澡时才会有的淡淡沐浴液香,男人的胸口随着她的呼吸平缓地起伏——狗崽子的耳朵竖起贴在男人的心脏上方,满意地听着那强而有力的跳动。
当雷切说话的时候,声音从胸腔里直接传入狗崽子的耳朵,还能听见震动的声音。
很有趣。
於是狗崽子也不挣扎了,就这样老老实实地趴在雷切的胸口上,一动也不动地装死。
「啊,」雷切叹息一声,「虽然很感谢他杀了你让我们相遇……」
阮向远:「…………」
雷切:「但是要欺负你的人,还是不想就这么放过。」
「…………」阮向远要哭了,他这是做了什么孽。
雷切勾了勾唇角,伸出手指挠了挠狗崽子的三层下巴:「给你报仇吧,隼,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的话,过来再让我抱抱。」
狗崽子闻言有了动静——他一改趴卧的姿势在男人的胸膛上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然后他走到了雷切的脑袋跟前,嗅了嗅。在雷切微笑着张开双臂抱住自己毛茸茸的身体之前,狗崽子面无表情地从他脸上踩过,然后一溜烟地跑到门口,满脸嫌弃地翻着白眼在专用厕所那儿撒了泡尿。
在门口的脚垫上抆了抆爪子,当阮向远一边蹦躂着伸腿挠肚皮上的伤口一边往屋里跳时,雷切还是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只不过从仰躺变成了侧卧,他单手撑着脑袋看着门口,跟狗崽子对视上的第一秒,男人收到了狗崽子给予他的一个大白眼。
雷切动了动手,在阮向远无语的目光中轻车熟路地从沙发底下摸出一包偷渡进来的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唇边,点燃香烟,香烟星火点点之间,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后皱皱眉将它从唇边拿开——
狗崽子蹲在不远处,看着男人那夹着香烟的修长指尖,看着男人轻轻开启吐出乳白色烟雾的薄唇,看着他长而卷的睫毛轻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几乎就要看得着迷。
雷切不动声色地从手边将那张报纸拿了过来,放在燃烧的香烟之上,男人湛蓝的瞳眸几乎凝聚成了一个点,他专注地看着报纸的边缘被烧焦,变黑,燃起明亮的火星——之后,当火星逐渐变大变成一团火焰,那团火焰逐渐吞噬着报纸,黑色的灰烬燃烧飘落到干净的兽皮地毯上,然而,雷切却依然没有要将它丢开的意思。
那团明亮的火焰在他的眼中跳动,将他的眼睛点亮成了更将璀璨的存在。
「烧了它,就忘记你的过去。」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像是在跟蹲在不远处盯着他发呆的狗崽子说,却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无论你曾经是不是人类,现在还活着或者已经被埋入地下,来了绝翅馆,就忘记掉以前的一切如何?」
「……」
「我会照顾好你的,就像我曾经给予你了一个新的名字一样,隼。」
「……」沉默片刻,狗崽子嗷呜一声转头,颠颠儿去将茶几上的饼干盒叼下来,在雷切不远处停了下来蹲好,放下饼干盒子,用爪子推了推塞到男人手底下。
雷切发出一声轻笑,将眼看着就要烧到他的手的报纸随手扔进了手边的饼干盒里。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