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后还是要还回来的,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就算让苏以陌把全部家产都给染风歌,他也是愿意的。
染风歌虽然嘴硬,但其实他对跟苏以陌的第一次约会也蛮期待的。
这次是苏以陌开车,染风歌没有坐副座,而是窝在后座,时而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时而用余光扫过苏以陌。
虽然很久没有来G省了,但是苏以陌对这边的地里状况还算熟悉,他特地带染风歌去了一家很有名的海鲜店,停好车子以后还亲自给染风歌开了车门让他下车。
染风歌眯着眼睛看了看苏以陌:「你突然这么殷勤,我很不习惯……」
「什么殷勤?这叫体贴!」苏以陌拉住他的手,朝店里走去,边走还边问,「对了,你的身体还没彻底康复吧?吃海鲜会不会有问题?我记得好像海鲜跟毒素什么的会有冲撞吧?」
染风歌摇摇头:「没那么夸张,我已经好了。我师父可是很厉害的,不许怀疑他的医术!」
「那就好。」苏以陌拉着他去了订好的位子,两人落座,苏以陌按照染风歌的喜好点了餐,然后递给服务员。
在等待的过程中,两人安静下来。
苏以陌看看染风歌,轻声问道:「你跟你那个师父……是怎么认识的?」
「这事……说来话长……」
「没关系,反正现在也没事做,那些海鲜要准备很久的,不如跟我讲讲你过去的事,好不好?」苏以陌温柔细语,显得很有耐性。
其实他心里知道,染风歌一定吃了很多苦,让他回忆会令他比较痛苦,可是他又真的很想知道,毕竟两人分开了十五年之久,有这么长时间的空白横亘在两人之间,如果不弄清楚,苏以陌会觉得自己不够称职。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想让染风歌对着自己把之前压抑在心里的苦发泄出来,这样,他才会真正的开心起来。
「这……」染风歌犹豫片刻,「都过去的事了,干嘛还要提?我也不知道从哪儿讲起。」
「就从你出车祸失去记忆那里开始吧。」苏以陌提示道,「你怎么会去到国外的?谁带你去的?」
「……是我爸……」染风歌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苏以陌认真的表情,便决定将埋藏在心里那么久的事说出来,「我爸跟我妈结婚,其实是为了报复染家,后来染家出事就是他害的,而那时候就是我跟你认识的时候。妈妈受打击太大,变得不认识人,而且刚知道这事的时候也觉得我是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外公见妈妈也被气病了,对我有些隔阂,我很难过就跑出来了……染家那时候没什么经济支撑了,我又太小没办法去工作,就想走歪门邪道挣些钱给外公还有妈妈看病……」
「这些事我知道了。」苏以陌伸手握住染风歌死死捏着杯子的手,传递自己的安抚力量,「是不是后来……你爸爸想通了,想接你走?」
染风歌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任由苏以陌握着,他盯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低声道:「我那时候记忆空白,他又自称是我爸爸,我无依无靠的就跟着他走了……」
「那……他也就是安暮的爸爸?」苏以陌问道。
「嗯……」染风歌点点头,「其实刚去的那段时间我过得很开心,安暮他对我也很好,只是后来……」
想到被那个女人狠心抛弃,染风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苏以陌紧张地听着,又握了握染风歌的手。直觉告诉他,这是染风歌成为替身的关键。
「后来……后来安暮的妈妈见我太聪明,怕爸爸讲安家的继承权交给我,所以……所以找机会把我丢弃了……丢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染风歌咬着牙,低声道。
苏以陌惊讶地张大嘴巴,那时候小骗子应该还很小吧?竟然就遭遇到这样的事情!
「然后……我就碰到师父了,他在暗中观察了我很久,后来觉得我是可塑之才,就把我带走了……」染风歌勾起唇角,笑得勉强,「再后来我就跟阿希还有乐乐认识,我们三个在师父的教导下学习各种技能,反正也没人疼我们,我们都是无牵无挂的人,接一些替身任务能挣很多钱,最主要的是……替身的职位很刺激,只有时刻神经紧绷,我才会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
苏以陌听得满是心疼,他起身绕到染风歌身边,将他揽入了怀中:「以后不会了,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会疼你爱你,我会好好照顾你,你再也不用去接什么危险任务了,也不用担心自己是不是能觉得自己还活着,我会让你每一天都开心快乐!」
染风歌静静被苏以陌揽着,因为染风歌是坐着的,脸颊贴过去正好贴在苏以陌的胸腹间,他的表情,苏以陌应该看不到,伤感脆弱只是一瞬间,染风歌很快调整过来,他低声笑道:「呵……我刚刚是在编故事骗你,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苏以陌心知他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脆弱的一面,於是顺口接道:「是啊,又被你骗了,你还真是不当小骗子不甘心啊!」
染风歌靠着苏以陌低低的笑,苏以陌摸着他的脸颊,轻声道:「不过我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以后,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甜蜜蜜的情话说得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