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扭捏而满足地回去吃起来。

真香啊!

谢钰是傍晚回来的,手里提着一只烟熏兔肉。

大厨用的果木熏制,风味独特。

王衡深吸一口,巴巴儿回屋里取了自酿的橘子酒,三人各自小酌一杯,对着暖烘烘的炉火,十分惬意。

喝到后来,小黄和秋天不知怎的也混了半杯,最后都吃得脸颊红彤彤,眼睛直勾勾,笑容傻兮兮。

大约是年纪大了不胜酒力,又或者终於有了眼力见要装醉,总之,王老头儿恶狠狠吃了一条兔腿,就着锅贴饼子塞了一大碗红烧大鹅,这才打着饱嗝回去休息。

小黄和秋天也各自回去睡了,院子里转眼只剩下马冰和谢钰两人,外加顶着开水壶咕嘟嘟冒泡的小火炉。

雪更大了,下降的雪片相互纠缠,落地时,一团团的,几乎有成年男子半个巴掌那么大。

地上,屋脊上,树梢上,很快洁白一片。

谢钰饿狠了,连吃两大碗还没饱,马冰就将那熏兔子上的肉都撕下来,一边撕,一边往他碗里放。

他吃得虽多虽快,但仪态依旧很好看,甚至一点动静都听不见。

马冰洗了手,托着下巴安安静静看,忽然回想起初遇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们在外面共进的第一顿饭,也是兔子。

谢钰看了她一眼,眉目柔和。

他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此情此景,仿佛寻常百姓那般,一位妻子等待着晚归的丈夫……

只是这么想,谢钰就觉得快活。

可是……

两人说了几句话,丝毫没提朝堂局势,最后见天色已晚,平静地分开。

谢钰照例回自己的院子,而跟着他的霍平看着他熄灯,也要回房休息时,却意外看到了立在松树下的马冰。

“马姑娘?!”

霍平被吓了一跳。

她就这么静悄悄站在树下,身上披着白色的兔皮斗篷,几乎跟周遭雪景融为一体,他差点没发现。

马冰往谢钰的院子里看了眼,“今天宫里出什么事了,他的腰牌呢?”

谢钰最常用的有两块腰牌,一块是代表官职的禁军腰牌,供他出入开封府并关键时刻调动手下禁军。

另一块,则是为方便随时入宫面圣的宫廷腰牌。

平时禁军的腰牌谢钰日日都挂着,而宫廷腰牌则只有需要进宫的时候挂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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