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拉拢的大臣甚至某位、某几位皇子偷偷来,又偷偷去,哪怕当时拍胸脯保证了,万一日后反悔,岂不是人财两空?

所以,一定会有帐本之类的书面证据,或是足够用来使双方心安的信物之类。

“会不会还是走了水路?”马冰问。

谢钰道:“有这种可能,但一定会有最重要的东西留在肃亲王触手可及的地方。而且那船上贵重的陈设中不乏笨重的,若都要装船,未免太惹眼了些。”

况且之前来提供线索的女人也说了,确实见到小船运送了东西往东北去了。

但没有女孩子们。

当时风声紧,应该来不及立刻杀人灭口。

可若再晚几天,就不一定了。

孙总兵已经带着船队沿汴河南下,追击可疑船只去了,希望能尽快传来佳讯。

“大人,搜完了,没有!”

元培顶着满头蜘蛛网,跳进来说。

“走,去下一处!”

谢钰看了马冰一眼,两人一起转身出去了。

另一边。

昏暗逼仄的房间内丢着十几个蒙眼堵嘴的小姑娘,门窗紧闭,不见一丝光亮。

前不久,她们被强行喂了迷药,这会儿已经有人悠悠转醒。

外面似乎聚着几个人,高高矮矮的剪影映在窗纸上,像张牙舞爪的怪兽。

一个年长些的声音低低骂了句什么,然后便脚步匆匆地离去。

过了会儿,另一个年轻些的不知问谁,“刘哥,怎办,真杀人啊?”

脑袋还有些不大清醒的小姑娘听了这句,浑身一僵,蒙着眼睛的黑布很快就被泪打湿了。

为什么要这样?

我们做错了什么呀?

话音刚落,众人都看向打头那人。

被叫做刘哥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方脸汉子,闻言眉头皱成肉疙瘩,瓮声瓮气骂了句,“狗仗人势!”

天刚蒙蒙亮,东边的天空已经泛了白,却照不透浓重的雾气,显得很是鬼魅。

“刘哥,”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吞了口唾沫,声音微微发颤,“我,我不敢……”

以前他们干的也不是什么正经营生,可杀人这种事,确实没有过。

刘哥拧着眉头想了一回,“不行,不能动手。”

众人都微微松了口气。

他们自认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杀人这种事,着实太挑战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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