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老父亲揶揄过一次的谢钰不动如风,传达了皇帝的旨意后,就转头出了门。

另一边,听完裴戎讲述的马冰半晌回不过神来。

这真是谢钰干的!

不能够!

裴戎知道的不算太详细,但用脚丫子想也能猜个差不离,见马冰似乎不信,老头儿就有点着急。

“真真儿的,我就说那小子不是什么好货,都是装的!你可别给他骗了!”

裴安也说:“确实,听说肃亲王府挖出屍体来,这就很可疑啊!”

肃亲王手上命案肯定不少,但像他那种老奸巨猾的家伙,怎么可能大咧咧把屍体埋在自家花园里

这不明摆着留证据嘛!

孟夫人就骂道:“好也是你们,歹也是你们,快住嘴吧!”

以前小侯爷正经办差,你们嫌弃人家呆板;

如今好容易野了一回,又说人家不是好货,她听着都替谢钰冤枉。

裴戎爷俩被骂得抬不起头来,闷闷抱着饭碗干饭。

并且饭量大增,看得小虾目瞪口呆。

马冰也有点心不在焉。

一时饭毕,霍玫拉着马冰去后面说心里话。

“他做到这一步,可见是真心的。”

马冰不知该怎么说。

“我从未怀疑过他的真心。”

霍玫不懂,“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虽说父债子偿,先帝……到底是三代了。若你介意这些,大约一开始也不会给他正眼。”

其实真论起来,达官显贵间盘根错节,往上数几代,谁跟谁没点仇怨

可后代结亲的也不在少数。

马冰抿了抿嘴儿,见四下无人,吞吞吐吐说了几句。

她以前从未与人说过心事,难免有些笨拙,讲起来也颠三倒四乱糟糟。

但霍玫听懂了。

霍玫愣了半晌,过了许久才拍着巴掌道:“我的个天啊,这可叫我怎么说!”

这俩孩子可真是一对儿锯了嘴儿的葫芦对了口,当真再漏不出一丝风的。

一个不主动说,一个又不主动问,偏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可不是要别扭着!

见她这样,马冰索性破罐子破摔,又说了昨天的事。

“我觉得自己没做错,可好像又做错了什么,他又不说……”

“混帐!”霍玫蹭一下蹦了起来,“那老不死的可真该千刀万剐!”

她骂的是肃亲王。

马冰眼睁睁看着她半点不带重复地骂了半日,最后兀自忿忿不平,嚷嚷着以后一定要找肃亲王小辈的麻烦。

他们不好动肃亲王本人,还动不了他的儿子女儿吗

骂完了人,霍玫才拉着马冰的手,语重心长道:“你没错,不过也确实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