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平哈哈大笑,“怕什么,烈女怕缠郎,再说就是了!”
前几日庄鹏没忍住,跟张宝珠说了自己的心思,结果对方当场回绝。
“庄爷,您的心思我明白,这些日子您做的,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是……我确实不想再找了。”
养了几个月,张宝珠的气色和精神气已经全回来了,着实如宝似珠。
但她的眼神和心境着实不同了。
曾经那样向往爱情的女郎,忽然就发现,其实所谓的姻缘,也就那么回事儿。
男人不男人的,也碍不着活。
她有嫁妆,有家人,又那样疼她,何必非挤到一个全是陌生人的家里受苦?
对着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也没养过她一天的陌生人喊爹喊娘,伺候丈夫……那样的日子和背叛,她再也不想经历。
庄鹏的心思,她和家里人早就看出来了。
诚然,这是个实心眼儿的汉子,是个好人,但好人,她就一定要嫁吗?
她崇拜英雄,感激英雄,却不想将崇拜和感激与爱情混淆。
又恰恰因为她敬重对方,才不想欺骗对方。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所以庄鹏来了几次后,张家人就厚厚备了一份谢礼送去庄鹏家和开封府,又当众叩了头,算是全了救命之恩。
自此,两不相欠。
庄鹏不傻,也看出张家人的想法。
这是人家给自己留脸呢。
他着实消沉了些日子,也想着放弃。
可情爱一事发自内心,又岂是说停就能停的?
庄鹏还是会不自觉往张家那边靠,哪怕不进去,也远远瞧着,看没人上门欺负,就觉得安心。
前几日,他又瞧见了张宝珠。
曾经的苦难已经完全不能掩盖那位女郎的光彩,庄鹏一激动,就上去剖白心思,然后……
没有然后了。
庄鹏重重叹了口气,好像瓤儿被抽空一样,高大的身躯都有些佝偻了,瞧着着实可怜。
谢钰获得了诡异的平衡和安慰。
霍平胡乱安慰道:“姑娘家害羞嘛,又遇到那样的事,几年缓不过来都是有的,以后再说,再说……”
“还是不说的好。”谢钰忽道。
霍平:“……”
这不安慰人嘛,您忽然打什么岔!
谢钰带点警告的瞥了庄鹏一眼,淡淡道:“姑娘家并非都是口是心非的,她既然明确说了不想,那就是不愿意 ,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
众人一怔,都是沉默。
那倒也是。
若是一味强逼,那大家跟那些个淫贼浪子有什么分别?
庄鹏苦笑道:“大人说得是,小人也是这样想的。”
说起来,张宝珠跟马姑娘还有几分相似呢,都是极有主见的女子。
若是不喜,她们也不会扭捏,大大方方拒绝。
若是喜欢,也绝不会做那等欲拒还迎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