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不禁感激到了十二分,抹着眼泪去拿了银子,又跪下磕头,这才相携离去。

却说刘春兰夫妇又惊又喜的回家之后,邻里们陆续来探望,又旁敲侧击地问些衙门里的事。

因前些日子他们两个先后被带去衙门里问话,早有流言蜚语传出。

有说是刘春兰私下不检点的,有说是二喜在外头犯了事的,五花八门。

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若不犯事,衙门里的人别人不找,怎么单找了他们两个?”

又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风声,说是那刘春兰的老乡说她私下里和外头的货郎有了首尾,这才惹出一连串的祸事。

如此种种,闹得刘春兰和二喜一家苦不堪言。

只是后来夫妻两个去过衙门之后又回来了,邻居们不免又开始动摇。

莫非是弄错了,不然衙门的人怎么又把他们放了呢?

因为案子尚未告破,夫妻两个也不便向人分说,着实憋屈得够呛。

如今,真相终於大白於天下,一家人巴不得都来问,借此洗刷自家的冤屈。

却说那一干邻居问了一回,叹了一回,十分满足,刘春兰一家也是跟着卸下担子。

折腾了一日,晚霞满天,倦鸟归巢,正欲关门歇息,却见墙根底下站着个人,竟是王秀香。

一见是她,二喜便满眼喷火,顺手抄起门后的扁担,吓得王秀香嗷嗷直叫。

“这贼婆娘,竟还敢来!”

衙门里的人并不会明说是谁检举的,但高发的事情,刘春兰之前就只跟王秀香一人说过,况且她也曾扬言要去揭发,不让他们安生,瞎子也能猜到了。

刘春兰怕丈夫再生事端,忙上前阻拦。

二喜却也是个厚道的,一张脸上几乎涨出血来,那扁担到底没打出去。

他愤愤地将扁担丢回院子,朝王秀香狠狠啐了一口,“老子不打娘们儿,你滚吧!”

惊魂甫定的王秀香见他确实没有动手的意思,又站直了,往前走了两步,想去像以前那样拉刘春兰的手。

后者直接往后退了一步,冷笑道:“王大姐,是来还钱的吗?”

官老爷都说了,之前王秀香的行径实属勒索,已经责令她即刻还钱了。

王秀香身体一僵,赔笑道:“春兰,咱俩以前那么好,这钱……”

前几日,官府的人就登门了,引得好些邻居来看,如今大家都知道她出卖朋友不算,还伺机勒索,十分唾弃。

人无信不立,这人出门在外的,不就是讲究一个信誉吗?

你连昔日的朋友都说卖就能卖,以后谁还敢和你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