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会没有呢?
谢钰深深皱起眉头,有些不甘心。
在隆冬时节,能埋屍的地方就这么点儿,怎么会没有呢?
难不成刘善没有埋屍,而是……抛屍?
谢钰站起身来,举目四望,但见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无边无际的树林和荒野,秋风呼啸着刮过,呜呜咽咽。
城外偶有野兽出没,荒野中鲜有人至。
若刘善不怕麻烦抛屍,确实也是好所在。
但刘善有牲口有车,脚程快些,一夜之内就能往返上百里,算下来方圆数百里都有可能,到底在哪里?
高发到底在哪里?
从刘善和他老婆,再到下头十来个伙计,都一串儿提了回来,把开封府大小数个刑讯室塞得满满当当。
有好几个一看见墙上挂着的刑具,当场就吓哭了,连哪天上菜给客人吐口水,什么时候勾搭了别人的老婆都交待出来。
剩下的要么一问三不知,要么还挺滚刀肉,还有空嘻嘻哈哈。
不过给衙役拍了几巴掌之后,也就老实了。
唯独那刘善,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再问别的,索性装傻。
宋推官有些烦躁。
其实刘善的许多话一听就知道不尽不实,但现在手头没有证据,他们也不好做什么。
他老婆更不中用,刚进衙门就吓昏了,醒来之后只是抽抽噎噎的哭,哭得人头大。
都不知道一个干瘦的女人身上哪儿挤出那么多水!
马冰还特意过来给她把了脉,很遗憾地发现确实是吓的,倒不好继续逼迫。
如此熬了两日,倒不好说一无所获,只是得到的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比方说马夫熬不住,主动揭发自家掌柜曾数次毒死出城客人的牲口,再低价买入,高价售出自家的。
离开开封的客人大多急着赶路,不便折返,四周也没个采买之处,一般都应了。
而这一出一进,刘善就能赚不少,死牲口也留下剥皮炖肉。
宋推官终於松了口气。
可算有个正经理由继续羁押刘善了。
如今这些人已经进了衙门两日,再找不出切实的证据,按照律法就该放人了。
他和谢钰一合计,将嫌疑最小的那几个伙计放了,只是暂时不许他们随意离开开封境地。
至於其他的,都多少有些小偷小摸小毛病在身上,可以作为继续关押的理由。
又过了一天,终於又有一个伙计松了口。
“小人有话要说,只是求大人千万别告诉掌柜的和老板娘,说是小人说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已经在打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