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落在他的眼睛里,像两颗闪闪发亮的宝石,让马冰几乎舍不得挪开眼。

“谢大人,”马冰的语气不自觉变得温柔,“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官。”

谢钰一怔,忽然有些不自在,耳尖微微泛起血色。

但他还是非常认真地想了下,“似乎讲过。”

顿了顿,他又很诚恳地补充道:“但不是一模一样的话。”

言外之意,你完全可以再讲的。

马冰噗嗤一笑,还真就又说了一遍。

然后谢大人的眉宇间就漫起显而易见的愉快。

另一头的庄鹏和霍平就乖巧束手,杵在墙角当树桩子。

过了约莫一刻锺,牙人来开了高发的屋子,庄鹏一推门,就有尘土扑簌簌落下来。

他被呛得咳嗽了两声,转身问牙人和同院的汉子,“他具体多久没回来了?”

牙人说:“小人不常过来,实在不大清楚,这房租都是一年一交,高发是四年前的十月来租的,今年还没到期呢。”

那汉子想了一回,“好像去年十一月的时候还见过,大家偶然说起,要不要回去过年的事?后面嘛……好像确实没有再出现。”

因为大家平时都很忙,并不是天天都在,偶尔见了也不过点个头,胡乱寒暄几句,算不得多么深的交情。

之前高发消失,一起住的几个人过了许久才发现,不过也只是嘀咕几句,并没往别处想,后来就渐渐不在意了。

萍水相逢而已,谁又在意谁呢?

马冰去敲开正房的门,还把里面缩着的青年吓了一跳,问了几句,得到了相同的回答。

待灰尘落下,谢钰走进高发的屋子细看。

屋里乱糟糟的,墙角和炕上都堆着许多杂货,都是常见的针线、笸箩、铜盆彩绳之类。

地上和桌面积了厚厚一层尘土,连墙角都结起大大的蛛网。

人都说屋里的蜘蛛是喜蛛,有了就代表会发生好事。

但这显然是骗人的鬼话。

蜘蛛都成家了,里面的住户却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谢钰伸出手指轻轻一抹,就留下了清晰的痕迹。

看这个灰尘的厚度,至少有小半年没人住了。门窗和锁头完好,没有被人闯入的痕迹。

高发既没有回老家,也没有回他租住的房子,那么到底去哪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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