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善的眼皮狠狠一跳,没敢吱声。
谢钰似乎轻轻嗤笑了下,又好像没有,绕着他踱了两步,继续道:
“二喜说出当日的事情,问你记不记得,你又摸了胡子,然后没说实话。”
刘善的心跳如擂鼓,忽然觉得燥热无比,额头上迅速沁出油汗。
话音落下时,谢钰已经绕到刘善背后。
他伸出手,突然重重拍了刘善一把,“或许你自己都没发现,每次你想撒谎时,眼珠也会跟着抖一下。”
刘善被狠狠吓了一跳,两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冷汗涔涔而下。
“大人!”刘善恨不得把头扎进胸膛里,带着哭腔喊,“大人呐,小人真不知道高快腿为什么没有再去开封……不对,他既然诈死了,自然不能再去开封,这,这小人……”
老大一个男人,哭得满脸鼻涕眼泪,谢钰再想看他的表情时,竟看不清了。
谢钰微微蹙眉,“把脸抆干净。”
刘善抽噎着抆了脸,两只眼睛迅速肿起。
这家伙……谢钰低头俯视着他,到底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
按理说,一个人的习惯性动作哪怕被点出来,一时半刻也很难更改,可现在……
“你说高快腿没死,那他什么时候离开的?”谢钰重新坐回去,“可曾有人见过他退房?”
刘善摇头,“好些人都是住了就走的,伙计们看到了时候也没来续交银子,就知道不住了,自去打扫,所以有没有人看见他离开,小人也不好说。”
这一点早在当初调查“殿试舞弊案”时,谢钰就了解过了,听他这么说,倒也不算意外。
“你和高快腿很熟?”
刘善老实道:“也算不得熟悉,他偶尔会来住几回,就是认识。”
“他是哪里人?真名叫什么?平时住在哪里?”
刘善摇头,“小人很少过问客人家里的事情,实在不知他住在哪里。”
谢钰看了他一眼,“抬起头来,看着本官的眼睛回话。”
刘善睁着红肿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迅速败下阵来,“小人,小人只隐约听得他好像是偏西南一带的口音。”
谢钰看向阿德,阿德又看后面另一个衙役。
这衙役是户曹那边的,对户籍分布之类很熟悉。
那衙役想了一回,点头,“开封西南确实有几个村镇姓高的很多。”
但是有个问题:
高快腿是行脚商人,这类人常年在外贩货,一年到头不回家也很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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