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就像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全身的热血都往上涌。
她怎么都想不到,一个老实人,一个平时甚至有些腼腆窝囊的老实人,竟对自己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回过神来的刘春兰一把甩开了高快腿,但对方毕竟是个男人,胳膊一捞,竟又扑了上来,翻身将她压在地上。
高快腿的嘴拚命往她脖子里钻,热乎乎的臭气扑面而来,让刘春兰又羞又气,几乎呕吐。
“好人,我知道你是个疼人的,不比我家母老虎粗糙,这样细嫩的肌肤……男人老不在家,旷得难受吧……”
刘春兰气疯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蹬在高快腿小腹上。
高快腿哎呦一声向后摔去,就听“咚”一下闷响,他的后脑杓重重撞在墙上,烂面条似的滑下来,不动了!
刘春兰拚命遮掩衣襟后退。
屋里的婆婆听见动静,隔着窗子问:“兰啊,什么动静?”
刘春兰忙道:“没事,不小心碰了下。天冷,您别出来。”
老太太不疑有他,还说:“家里红线没了,你跟高货郎多拿两卷,过节用得着。”
刘春兰哎了声,惊魂甫定地看向对面,却愕然发现,那高快腿歪着脖子横在地上,一动不动!
好像,好像死了似的。
她吓坏了,头脑一片空白,直到男人二喜回来,才缓过神来。
她扑到二喜怀里,眼泪哗哗直流,哆哆嗦嗦把事情经过说了,二喜也是又气又怕。
气的是高快腿竟这样不堪,生出如此恶心的心思;怕的是,这人死在这里,若说出去,衙门和邻居们会信吗?
两人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见那“屍体”动了动,紧接着就是大喘气似的一声,原本以为死了的高快腿,竟又活了!
却说那高快腿也是见这家男人不在,一时起了歹心,如今一睁眼,见二喜抓着铁鍁怒视,便十分怂了,忙跪下磕头不迭,又说了无数好话,屁滚尿流地跑了。
刘春兰继续道:“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就有个男人拿着高快腿的褡裢来,说他死在客栈。我们,我们怕吃牢饭,就给了他银子,他答应替我们遮掩。”
谢钰问:“当初高快腿离开时,你们确定他动作灵便?后面客栈老板说他死了,你们可曾亲眼见屍首?”
刘春兰点头,又仔细回忆了下,“当时高快腿好像有些晕,对了,跑出去几步好像还干呕了几声,不过瞧着好像没什么大碍。”
确认没有遗漏,刘春兰才继续说:“至於屍首,民妇没见,是外子随那老板去的客栈,回来与民妇说,确实有一具男人的屍首。”
马冰仔细问了那高快腿的情况,对谢钰道:“可能是脑中有瘀血,严重的话确实可能丧命。不过具体情况最好还是请张仵作一并去验屍,看有没有其他致命伤。”
毕竟那高快腿并不是在刘春兰家当场死亡,中间又去了其他地方,隔了那么多天。
万一当时的磕碰并不致命,而是另有死因,或是那客栈老板听了高快腿几句抱怨,又见他带了那些个财物,一时起了杀心,故意栽赃嫁祸也未可知……
谢钰点点头,当即点了人来,“先去带二喜回来问话,确定那客栈位置。”
衙役领命而去。
谢钰又问刘春兰,“你男人是否确定那屍首就是高快腿?可曾细细看过面容,确定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