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婆家人竟开口就打发王秀香去借钱。

“你不是能干吗,再去吧!”

当王秀香再次登门时,刘春兰实在拿不出钱来了。

王秀香当即拉了脸,“你男人那么能挣,怎么就没银子?”

刘春兰苦苦哀求,“家里好几个老人,还有两个娃娃,平时看病吃药就不说了,又要吃饭、上学……”

王秀香把眼睛一瞪,眉毛一竖,冷嘲热讽道:“上学?真是好享受!咱们这样的穷苦人家,还上的什么学!难不成还能考出个状元来?依我说,竟不必瞎忙,也别花那个冤枉钱!”

眼见扯到自家孩子身上,忍耐已久的刘春兰终於爆发了。

“秀香,做人留一线,咱们过去那些年的情分就不说了,这几个月来,洗衣裳、打水、缝补,你动过一根指头吗?哪样不是我来!我辛辛苦苦做奴才似的,你还不足?

前几回你借了我家十多两银子,我们连个欠条都没跟你要,就没指望能还回来,你还想怎样呢?”

呦,这是要反叛啊!

王秀香跟见了西洋景儿似的,岔开腿,掐着腰,斜着眼睛看着她冷笑,“我想怎样?我能怎样!替个杀人犯遮掩……”

刘春兰顿时白了脸。

她哆嗦着嘴唇,“秀香,你,你……”

她一直都担心会有这么一天,如今,也总算来了。

王秀香洋洋得意,抱着胳膊看她,“怎么,怕了?怕就拿银子来!”

银子,银子,又是银子!

刘春兰又急又气,让她去哪里弄银子呢?

偏她家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说好的保守秘密,说好的姐妹情分,就这?

刘春兰啊刘春兰,你也真是傻,竟将她当个知心人!

况且今天撕破脸,她也算看明白了,这王秀香一家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若这次再叫她得了逞,必然还有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这辈子他们都不得安生。

与其这样,不如……

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刘春兰一狠心,“你干脆去报官好了,让我去死,我去给他抵命!”

说罢,“哐”一下甩上门。

王秀香直接傻眼。

她气得直哆嗦。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没要到银子,王秀香自然也没得到公婆和男人的笑脸,晚上所有人都吃干的,唯独她喝一碗清得能照出人影儿来的稀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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