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皱巴着脸,“倒是管用,可心里总是不清净。”
一副药喝下去,身子确实轻快了些,可再一想那事儿,就又气得慌。
今天天气不大好,来看病的人少些,马冰也有余力多说几句,便引导着问:“心病还得心药医,你这分明就是想不开,若不把根儿去了,吃多少药也不管用。”
那妇人犹豫了下,左右看看,见前几日那位气派好看的官爷不在,便凑近了,小声问:“大夫,您是衙门的不?”
马冰也凑近了,点头,“是啊,怎么不是,如假包换。”
那妇人用力抿了抿嘴,微微有些松弛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快意的光亮,“大夫,我知道一个人杀人了,衙门管不管?”
马冰的眼睛都微微睁大了。
怎么又是杀人?
一瞬间,她脑海中立刻联想起之前猪肉张引发的悬案,几乎有些杯弓蛇影了。
可别又是什么枣手的无名屍骨。
但这事儿遇到了,又不能坐视不理。
马冰对王衡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有事暂时离开一会儿,又让打下手的学徒顶上,自己则带着那妇人去角落里细说。
“你可确定?杀人的罪名可不小。”她非常严肃地问。
那妇人用力点头,生怕她不相信似的比划起来,“那还能有假?就今年元旦的时候,我们在一处吃酒,吃醉了她自己说的。”
元旦?
马冰立刻狐疑起来,“既然你早就知道了,怎么过了大半年才来说?”
那妇人马上支支吾吾地起来,眼睛四处乱看,“就……这不是不敢嘛。”
马冰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不信。
“你撒谎。”
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很高,但空气却十分清爽,吹在身上凉丝丝的,一点都不热。
但这妇人却在她的注视下,额头慢慢沁了汗。
说命案的时候,这人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害怕,反而好像……好像带着点快意似的。
再联系这两次的脉象来看,根本就不是吓得,而是气得。
认识的人杀了人,她为什么早不报案,晚不报案,偏偏现在才捅出来?
她为什么生气?
又为什么要撒谎?
被点出撒谎后,那妇人顿时慌了,结巴道:“我,我没……”
见瞒不过去,她竟干脆就要走,“我乱说的,乱说的,我走了!”
“站住!”
还乱说,这事儿是你能乱说的吗?
马冰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冲不远处的伙计喊:“小黄,叫上个人,把她给我扭送到衙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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