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渐行渐远,裴安急得跳脚,“爹,就让那小子这么走了?不得狠狠揍一顿?”

裴戎正满腹憋屈无处发,闻言抬手就往他后脑杓糊了一巴掌,“揍你!”

裴安:“……”

那边谢钰替马冰牵着马,时不时瞄一眼上头几个堪称巨大的包袱,终於忍不住低笑出声。

马冰无奈道:“想笑就笑吧。”

来时轻装简行,归时如同搬家……

大黑马郁闷地打了个响鼻。

人家不想当拉货的!

谢钰确实笑了,“这几日,高兴么?”

其实一看她的神色,他就有了答案,可总想听她说点什么。

不管什么都好。

果然,马冰面上浮现出名为快乐和满足表情,毫不犹豫地点头,“嗯!”

谢钰也跟着高兴起来,忽意有所指地说:“可这几日遇见小裴大人,他却总是不大高兴的样子,待我十分冷漠。”

马冰刷地扭头看他,活像看西洋景儿似的稀罕。

喂,这是在打小报告吗?

谢大人,你好奸诈呀!

正说着,前头小路上转出来一个面熟的官差,对方一看两人这架势,下意识脱口而出,“呦,谢大人,搬家啊?”

谢钰:“……”

那人说完也觉得荒诞,胡乱道了歉,脚底抹油跑了,剩下马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谢钰无奈,站在旁边等她笑完。

马冰还真就结结实实笑了半天,最后才捂着肚子抹眼泪,“谢大人,搬完家之后我想问点事……”

谢钰:“……”

这节过不去了是吗?

他的表情特别有意思。

有点窘迫,但又碍於礼仪不便发作;带着纵容,偏又十分无奈,就……有点可爱哎!

马冰看了许久,终於想起来要适可而止,这才收敛笑容,开始问正事,“田淑的案子,怎么样了?”

见她终於不再揪着“搬家”不放,谢钰明显松了口气。

“有点进展,但对方还在权衡中,不过应该不会有大的变动……”

那有可能被列为连环案的四个案件分别属於不同的管辖地,主审的官员也不尽相同,因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不管是涂爻还是谢钰,都没有充足的理由要求皇上调那些官员入京接受问话。

但唯有一人,前些年刚升任了京官,就在开封府!

於是前天涂爻就找了个由头,约他出去吃茶。

对方还以为涂爻忽然发现了自己这块璞玉,端的又惊又喜,结果一个照面,心就凉了半截。

一开始,涂爻他们想的是诈一诈,或许能有所获。

但反覆斟酌后,觉得不妥。

能做京官的,多是聪明人,眼下他们没有铁证,若瞎猫碰上死耗子,真的诈出来了倒好,若不成功,这唯一一个突破口就要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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