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更直白一点来说,就是他早在以前就对驸马申轩有偏见,而恰好此次申轩又在场,所以就觉得他是凶手。

多次巧合固然可疑,但具体的证据呢?

方保没有。

只是一种直觉,办案多年的直觉。

他本人可以相信这种直觉,甚至谢钰等同僚也可以选择相信,但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莫说当朝驸马,哪怕只是个普通百姓,也不能随意拘押。

元培皱巴着脸说赌气的话,“要是有法子脱了他的裤子看看就好了。”

不是说死者生前可能反抗,所以才激怒了凶手杀人么?

那么那玩意儿上很可能有伤口。

谁也没接茬,因为都知道不可行。

即便同为男人,无缘无故去扒人裤子也是莫大的羞辱,若对方执意不肯,他们就没辙。

再退一步讲,万一对方有恃无恐同意了呢?

他们看还是不看?

如果没有伤口,自不必说,到时候整个开封府连带着涂大人都要下不来台。

可即便有伤口又如何?

他们该如何证明伤口就是死者造成的?

若对方说是私下玩儿得野了,随便个人弄得,又该如何是好?

死无对证,说的就是眼下的局面。

但凡田淑一息尚存,凶手也必然提心吊胆,略一恐吓,诈一诈,少不得就会露出马脚。

谢钰沉吟片刻,“方才的话,你我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对外先不要声张,毕竟没有证据,若被有心人听去,免不了一场大闹。”

他站起身来,踱了两步,指关节轻轻往花瓶上一击,“若真要查,就都要查,全寺上下所有男人,都要查。”

之前他曾看过相关文书,福云寺上下在册的僧侣共计一百四十九人,而这几日住在寺内的男性香客也有六十八人。

死者面部留下的是右手指印,看大小,应该是个成年男子。能够轻松拖拽一个成年女人,力气必然不小,应是身强力壮者。

那么,除去僧侣中十岁以下的小沙弥十六人,香客中的孩童七人,七十岁以上的老者共计六人,再除掉提前离开的田斌和两名侍从,自己、元培和另外一名侍卫,还剩五十五人。

也就是说,有可能作案的嫌犯共计一百八十二人。

在没有线索直指申轩之前,这一百八十二人都有可能作案。

“可以重点监视申轩,但其他人也不可就此放过。”谢钰道。

方保点头,“这倒是。”

万一真是他钻牛角尖,想错了,漏了真凶可不美。

方保想了一回,“这么着,既然都知道死人了,咱们也不必藏着掖着,等会儿我就叫人挨个盘问,看死者失踪那段时间他们都去哪里做了什么,先把嫌犯人数减一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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