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来福云寺听讲的多有达官显贵,也不止你们田家高贵,哪怕你不屑於抓住机会拉拢交际呢,好歹也该收敛些,不然随便冲撞个什么人都够喝一壶。

谢钰坦然受礼。

田斌歉然道:“实在是抱歉得很,敢问是赵夫人也来了么?可否容在下和舍妹当面赔罪?”

涂爻公务繁忙,谢显也忙着参人,是不会来这种场合的。而谢钰和元培本人不信佛,可他们却来了,必然是陪同。

没听说宁德长公主出城,那么来的便是赵夫人。

见不到涂爻,能打通赵夫人这道关节也是一样的……

“不必。”

谢钰一口回绝。

比起田淑,他更不喜欢田斌此人。

太过虚伪,太过钻营,一言一行都透着算计。

他固然有为田家筹划的意思,但当一个人失了真诚,总令人不快。

田斌对谢钰的回复早有预料,虽有些失望,却也习以为常,只是又躬身作揖,“实在抱歉。”

谢钰多看了他一眼。

不得不说,之前裴将军对田斌的评价极其精准:

他确实还算个人物。

你可以说他虚伪,钻营,性格不讨喜,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在竭力为了自家筹谋,哪怕屡屡受挫,也不曾失态。

一个年轻人能做到这个地步,无论敌友,似乎都值得一点敬佩和尊重。

目送谢钰三人离去,田斌才彻底直起身。

他顾不上安慰垂泪的妹妹,转而问看上去魂儿都飞走了的季芳,“你认识那位姑娘?”

季芳又朝着马冰的背影狠狠看了几眼,似乎想就此印在脑海中,愣了许久才怅然若失道:“啊,她就是当日马球赛时救人的女子。”

多日不见,马姑娘看上去更美丽动人了。

他刚才又想跟着走,可不等谢钰出手,元培直接就冲他龇牙……

“竟是她!”田斌惊讶道。

当日确实曾有个女子出手接球,但他正忙於协调谢钰等人的矛盾,又要拉拢场上其他球员,只略瞧了几眼,确认没闹出大乱子,便没有继续关注。

没想到,她竟跟谢钰一处。

“那姑娘是什么来历,他们是什么关系?”田斌又问。

听见这话,田淑也顾不上哭了,抬起泪眼巴巴儿望向季芳。

她也想听听,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大大方方跟在小侯爷身边。

这么多年了,除了皇室那几位公主表姐妹,从没见谢钰与哪个亲眷之外的女子同行。

一说这个,季芳整个人都有些蔫嗒嗒的,“她叫马冰,我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来历,只晓得赵夫人待她甚为亲厚,袁家的丫头也与她交好,如今正在开封府里做大夫。”

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