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冰就笑,“你们夫妻情分倒深。”

世间多有薄情寡义者,同富贵者多,共患难者少,尤小田有心疾,必然不能像其他健壮妇人那般料理家事,那么刘喜的担子难免重一些,难为他这么些年毫无怨言。

期间又时常有王征来滋扰,说出那许多混帐话,但凡有不明事理的男人听了,说不得便要迁怒……

刘喜是个厚道人,听了臊得黑脸泛红,只是挠着头嘿嘿憨笑。

倒是尤小田这几日见马冰为人和善,也熟络,便鼓起勇气道:“他,实在是个好人。”

说完,自己脸也红了。

两口子过日子,最要紧的不就是相互体谅么!

马冰笑着说:“看你们这样好,我今天偏要做个没眼色的打扰一回!”

见刘喜傻乎乎发愣,尤小田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马大夫说,看王,看那人和我都有心疾,说极有可能是祖上根儿里带来的,要去给两个娃娃把把脉呢。”

刘喜一听,大喜过望,忙跪下给马冰磕头。

马冰忙将他扶起来,“不值什么,既然知道了,不过走一趟的事儿。”

於是三人上路。

刘喜赶车,尤小田坐车,马冰骑马随行,一路上都是说些两个孩子日常身体状况。

因尤小田和王征曾多年不见,并不了解对方的情况,可她自己却是到了十岁上下才渐渐显出状况。

如今两个孩子还小,虽时常生病,但小孩儿本就体弱,也实在说不准到底是心疾还是巧合。

不多时,到了,刘喜先去邻居家敲门,接回两个孩子。

他并非长子,成亲后就分了家,来城中过活,故而一旦夫妻俩都出门,孩子便无人照料,只好拜托邻居。

那邻居见马冰亲自来送,十分敬畏,又旁敲侧击地打听来做什么。

马冰认出她就是当日在堂上光明正大承认偷听的妇人,也觉好笑。

这类人并不罕见,虽偶尔难免有些烦人,但大毛病没有,心还是好的,但凡邻里间有个什么事儿了,也最爱出手帮忙。

人无完人,更何况寻常百姓?

大凡一个人没有坏心,便已极难得了。

不然,岂非人人都能成圣!

“听说他家孩子前儿咳嗽,顺便来把把脉。”马冰含糊道。

刘喜和尤小田的儿子六岁,女儿四岁,都是不懂事的时候,但被教得很好,只拉着父母的手贴在身边,仰着小脑瓜看这位陌生的漂亮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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