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培看看谢钰,再看看马冰,在心里暗自啧了声。
旁边的阿德见他面色古怪,忍不住小声问:“你看什么?”
元培木着脸转过来,瞅他一眼,“看大傻子。”
阿德:“……”
咱俩是不是有仇?不然你怎老挤兑我!
另一边的庄鹏见了,差点噗嗤笑出声。
阿德便是个愣头青,虽已娶妻却不懂什么情趣,时常说些着三不着两的话,被小媳妇儿追着挠脸,能看出来才怪。
陈维和王少卿等人忙道:“是,马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我等十分钦佩。”
马冰狠灌几口凉茶,又含了一颗酸梅,终於略略缓过来一些,闻言摆手道:“原本倒也没什么,只是切开屍体的时候内有胀气,炸了满屋子……”
进门前她已在人中处涂抹了香膏,原本也能抵挡一阵,奈何屍体拉回来几天,腹内恶气日益积累,方才张仵作一刀下去,台子上直接就炸了!
没亲身经历过的人永远也想象不出腐败屍体爆炸的味道,马冰当时只觉得抹在鼻子下的香膏白瞎了,一股极其霸道且浓烈的臭气汹涌而来……她被辣得眼泪哗哗直流,当场就吐了。
众人听罢,先是一静,然后也不知谁带头,干呕声便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谢钰:“……”
你是不是故意的?
马冰一脸无辜地眨眨眼,没有啊。
事实如此嘛!
待众人都平复下来,张仵作才细细说起新发现。
“死者三十岁上下,年纪和身高与之前所说没有太大出入,无明显陈年疤痕和胎记,因死亡多日,眼珠混浊,体表有腐败的水泡,故而闻不出什么特殊气味。”
冰室只能延缓腐败,却不能停住时间,所以该来的还是来了。
“另外,卑职剃掉了死者毛发,在他的头皮、脖颈和背部发现一些可疑淤青,但还是因为时间太久,看不大真切,不便判断是否是生前遗留。”
说着,张仵作拿出几张纸递给谢钰,谢钰看完,又转给众人。
天色已晚,有人进来点灯,顺便上了两样粗糙点心。
灯油气味飘散之余,也浮动起丝丝缕缕的香味。
马冰下意识瞅了眼:
嗯,鸡蛋蒸糕、猪油枣糕,都是量大管饱又实惠的。
她方才吐了半日,早以腹内空空,这会儿缓过来,倒是饿了。
正想着,就见旁边的谢钰将盘子往她这边轻轻推过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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