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应酬,他又满腹心事,宴席上其实并没吃多少。

如今一针下去,烦闷全消,食欲自然而然就回来了。

跑到别人家门口要饭吃什么的,以前的小侯爷莫说做,便是想也不敢想的。

可今天,现在,他决定耍一会赖。

“饿了。”

谢钰抬起头,非常认真地说。

马冰:“……大厨房那边或许还留着饭,要不,您打发人去酒楼买些回来?”

谢钰看看她,又意有所指地扫了眼药园的小厨房,再次缓慢而坚定地重复,“饿了。”

马冰还要再说,却见对方忽然抱起胳膊,眯着眼睛道:“披风。”

言外之意,你弄坏了我价值连城的披风,吃你顿饭怎么了?

马冰:“……”

分明刚才是你自己说无所谓,不值什么的!

哼,狗男人!

“行吧行吧,”人穷志短的马大夫搓了把脸,无奈道,“不过只能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天热,小厨房里每次都是只备一天的菜,今天大家又都浪着玩去了,也只有她回来时买的一筐虾子和几颗青菜,虾子都养在水缸里,青菜用竹篮吊在水井中,都不怕坏。

另有一盆刚和好的面,正放在阴凉处,底下还铺了一丁点儿硝石碎末,这样温度极低,就能慢慢发酵,正好明早做青菜虾仁包子的。

虾子还活蹦乱跳的,马冰去戴了鱼皮手套,用大网子捞出来一部分,麻利地去了虾头丢入碗中,又将虾子开背,去虾线。剥下来的虾壳仍和虾头放在一处。

跟进来的谢钰乖乖看着,“怎么不扔了?”

“去去去,别在这里碍事。”马冰没好气道,撵鸡似的摆摆手,欠身去架子上拿了姜蒜来剥。

谢钰哦了声,往后退了两步,靠墙根儿站着。

啧,瞧着怪可怜的。

马冰好气又好笑地将蒜头递过去,“来,剥蒜。”

尊贵的小侯爷这辈子头一回见入锅前的蒜头长什么模样,先是好奇地打量片刻,这才笨手笨脚剥皮。

中间马冰飞快地切好姜,扭头一看,忍不住叹气。

太慢了啊谢大人!

您这若去酒楼里打杂,头一天就能给人撵回来!

但看他剥得还挺起劲,马冰也不阻止,自去揪了一团面下来。

还没怎么发酵,正好用来擀面汤。

先狠狠揉几下,再反覆擀成略有厚度的大面皮,洒些豆面折叠起来防粘。

“你爱吃宽面还是细面?”马冰头也不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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