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亦有修建的亭台楼阁,另有几条特意引水挖出来的蜿蜒小溪,可供公子小姐们流觞曲水。

袁媛带马冰见了几个朋友,也去溪边凑趣。

众人正玩飞花令,先将浅口宽底酒杯置於水中,任它漂流,随后停到谁面前,谁就说,不拘诗词歌赋或是民间谚语,但要有清晰的出处。

后面的人需用他她说的后一个字起头,再说下一句。

原本袁媛见她身手不凡,以为是武将之后,还恐她不爱玩,可几轮下来,见她才思敏捷,颇多豪迈奔放的边塞诗歌,竟丝毫不落下风,也就放了心。

众人耍了一回,十分尽兴,因后面日头渐高,照得火辣辣起来,这才恋恋不舍地散了。

袁媛意犹未尽道:“姐姐,这会儿热起来,咱们也不要在岸上,就去湖中乘船,那头有一片荷塘,虽未盛开,但翠叶冉冉含苞欲放,也很美呢。”

马冰没有异议。

谁承想两人往那边走的路上,竟碰见了季芳。

后者一见马冰,眼中立刻多了几分欢喜,忙整理下衣裳,急匆匆上来见礼,“马姑娘。”

马冰还没开口,袁媛已皱了眉,拉着马冰转身就走,“哼,谁要同你说话。”

袁家已经知道当日是他惹事,俱都对他没有好印象。

“马姑娘!”季芳一愣,忙不迭跟上。

袁媛拉着小圆脸,凶巴巴扭头瞪他,“哪家的浪子,光天化日就要尾随么?好不要脸!”

季芳没想到她这样凶,当场楞在原地,脸都涨红了,“我不是……”

袁媛哼了声,又带着马冰走,一边走一边嘀咕,“姐姐休要搭理他,季家早年倒还好些,祖上也曾封过伯爵的,可惜子孙不争气,如今竟成了个光头的,朝中不过几个闲职罢了。他老大一个人,还是凭荫蔽进的国子监……”

年纪虽小,到底是高门之后,袁媛三言两语就将季家的情况倒了个干净。

马冰笑着捏捏她的手,“好。”

袁媛立刻就将什么季芳丢在脑后,又美滋滋起来。

众人到了湖边,正见一条画舫泊在岸边,便叫人上去询问租借。

袁家的随行先站在岸边问了一回,无人应答,想着怕是天热人乏,在这里睡了,便推门进去。

门开的瞬间,一双手就迅速落在袁媛眼上。

“姐姐?”

“别看。”

马冰轻声道。

她闻到了里面滚出来的浓烈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