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他问几位师兄。
得知是宁德长公主后,谢显便默默立了志向:读书,科举,尚公主……
今次科举虽还有殿试未开,但会试已毕,此番上榜的三百零五位新贵都已定了的,殿试不过最终排名罢了。
考了这么多次,大约自己什么水平也都心中有数,位置能变动的不过少数。
且世人素来只关注尖儿,若不能进入头三甲,剩下的二甲、三甲起起伏伏又如何?谁也不会在意你究竟是第七名还是第八名,不过新科进士罢了。
故而除了寥寥数位觉得自己可能往一甲上搏一搏的,其余的都很放松,该玩就玩,该笑就笑。
有还未成家的,也乐意在此同时体验一把金榜题名和洞房花烛的人生二喜。
你说年纪大了?
这怕什么呢!
本朝鼓励改嫁,便是宫廷豪门亦有许多二嫁、三嫁女,皇上后宫中还有两位娘娘之前是嫁过人的哩!
李青禾就是其中一位。
他今年三十二岁,之前曾有过一任妻子,不过在他外出求学期间病逝,之后便一直没有续弦。
今日他出来文会,还没进门就被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拦下,“老爷且慢。”
“作甚?”朗朗干坤,又在天子脚下,李青禾倒也不怕他们使坏。
“老爷莫怕,莫怕,”一个穿着皂色锦袍的胖子站起来,一边抆着汗一边陪笑道,“敢问这位老爷贵庚,可有妻室?”
他在这附近的酒楼一连蹲守许多日,相看了许多学子都不中意,要么老,要么蠢,哪里配得上他的掌珠?
倒是这位看着年轻些,不过而立之年,更难得浓眉大眼气度非凡。
李青禾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来意,也不扭捏,“三十有二,昔年曾在老家成过亲。”
那胖子立刻苦了脸,果然!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沮丧,就听对方话锋一转,“奈何内子红颜薄命,婚后不久便病故了,我勤於学业,并未再娶。”
嗯?!
那胖子顿时欢喜无限起来,当即红光满面心花怒放道:“极好,极好!啊不,节哀节哀,这个,小人黄友田,是江南的绸缎商,不敢说富比石崇,也算薄有资产……如今家中有个女孩儿,不敢说花容月貌,也是清秀佳人,又精通数术,着实是管家的一把好手,不巧三年前没了夫婿,正欲再续佳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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