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阙忍不住伸出手去,五指梳过他的发丝,微凉的触感让他指尖发麻。

他贪恋他的呼吸,迷恋他身上蓬勃的生命力

,他知道这是病,但不想治。

属於金阙的世界早就死寂了,同他的过去一起埋葬,楼下的酒馆,外面的星野城,乃至这整个世界,都和他没有关系。

“在你身边,我又品尝到了酒的香,欣赏到了音乐的美。”

只有这种时候,他感觉自己是活着的,而不是行屍走肉。

金阙在一旁躺下,他的双手也交叠在小腹上。暴风雨张牙舞爪地围绕着他们,金阙看了会儿,伸出一只手搭在楚玉楼交叠的手上,微笑着闭上眼。

这一觉,楚玉楼睡了三天三夜,睡到店里的酒客和管理们都焦躁起来,甚至想要上楼看看究竟。

要不是小圆和芭芭拉拦着,可能他们真的这么做了。

店长对现在的星野城意义重大,他是支柱和灵魂,即便他不太参与具体事务。

“才三天就这么紧张?”楚玉楼一点没有因为星野城人的关心而感动,他只觉得这些人还是工作太少,经世太少。

“这怎么行?我总是要离开的。”

他叹着气,像是发愁孩子不肯上幼儿园的年轻母亲。

“咳。”金阙侧过身轻咳,他的胸口在颤动,这似乎是一种由心里生出的愉悦情绪。他有点不太习惯这种感觉,只是嘴角一直往上翘。

“我觉得你是在笑我。”楚玉楼的脑袋从他背后探出来,表情幽幽,“觉得我像鸡妈妈?”

金阙当即不吭声了,他瞒不过楚玉楼,正如楚玉楼瞒不过他。他的确觉得楚玉楼像个忧心忡忡的新手母亲,笨拙里带着可爱。

同样的脸,他却这么可爱。

此时两人都半躺在床上,宽松的复古的袍子有些凌乱地铺在那里。楚玉楼伸着懒腰,像是从湿润松软的泥土里长出芽的植物。

睡一觉,再自然醒过来,他的灵魂好像被松松地梳理过一遍,浑身都透着神清气爽。

他解开系着的地方,亚麻色的布料滑下肩膀,一整个光洁的后背露在光下,细细的汗如晨露。

金阙止了声,看着亚麻色的布料滑落在床铺上,珍珠色的肌肤被发光的银色长发包裹着,半遮半掩。

“嗯?”楚玉楼回过头,他感应到了奇怪的情绪,一种类似含着奶糖等待它慢慢融化的甜。

可是身后只有金阙。

“怎么了?”金阙问,看着坐在亚麻布里宛若初生的楚玉楼,又似落在柔嫩花苞中温润的珍珠,没有一处不是美的。

是他太过敏感了?

楚玉楼没有多想,快速换好现代的衣服,还招呼着金阙也换一身。

金阙换上修身的正装,稍硬的布料将他体型修饰得修长挺拔,和旁边穿着白衬衫牛仔裤青春靓丽的楚玉楼形成明显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