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身为皇室长辈,却勾连镇远侯谋反,险些让宫城处於危境。”雍炽神情冷峻:“敢问母后,如此首鼠两端之人,该如何处理?”
太后怎能不懂他话中之意,登时拉下脸道:“你是在朝廷上听了哪位奸佞的谣言?这是在审问哀家么?”
雍炽目光如炬,冷冷的看向高坐在殿上的太后:“儿臣怎敢?只是想让母后解释一番,也好治治儿臣的心病。”
太后皱眉道:“说来说去,不就是那几个牙牌么?那是底下人不晓事儿,念恩也被齐宥处死,哀家还有什么好说的?”
雍炽沉默不言。
太后见状,反而冷笑道:“陛下真是出息了,这些年不立中宫,哀家还想着陛下能找个什么样的天仙呢,结果……呵,前几日你的皇后还来哀家面前兴师问罪,这是你授意的?”
雍炽忍无可忍,冷冷道:“母后做了什么,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
太后一滞,底气明显不足,避重就轻道:“你……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这么对自己的母亲说话?”
“母亲?”雍炽短促的冷声一声:“朕已经退无可退!这些年来,是母后一直在咄咄逼人吧?”
他反躬自省过,旁敲侧击过,暗中调查过,至今未想明白,为何母亲会如此厌弃自己。
“您不是喜欢佛寺么?”雍炽不愿多说,终於下定决心:“朕已经把京郊的佛寺修缮好,母后……就在那里颐养天年吧!”
期待若总是落空,自然要学着远离。
雍炽大步走出殿,缓缓平息情绪。
齐宥侧首,年轻的帝王眉眼冷峻,衣袍被风吹起。
他走过去,牵住雍炽的手掌,眼眸微动:“陛下没有……伤心难过吧?”
太后毕竟是雍炽生母,若不是顾念母子之情,以雍炽的性子,又怎会忍耐到如今。
雍炽眸光一凝,看向齐宥道:“心疼朕了?”
何止心疼,齐宥简直想给雍炽换个妈:“恩,以前都说陛下是孤家寡人,现在阿宥才更明白了。”
雍炽身畔已经没什么亲人,本该最亲昵的母亲,又屡次把他推远。
雍炽苦笑着摇摇头,望着远方天际:“朕总是想不通,母后为何会如此对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