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雍炽听到了多少,也不敢撒谎,忙拱手道:“是臣多心了,阿宥甚是吵闹,臣怕弟弟夜间影响到陛下,特意来……来嘱咐他几句。”
“朕和阿宥相处甚好,贞言不必多心。”雍炽伸手,拍拍齐贞言的肩膀:“你的心还是要多放在政务上啊。”
齐贞言没说话,总觉得压在肩膀上的力度里有些震慑的意味。
雍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径直往齐宥那边笑眯眯的靠,带点显而易见的讨好:“朕方才闻到饭香,不知你爹又做了什么好吃的,阿宥随朕看看?”
“堂堂陛下眼巴巴的,非馋我们府中这一口。”齐宥看到雍炽的笑颜就忍不住调笑:“我们家的厨子,说起来也都算是御厨了。”
“下个月就给他们放俸禄,”雍炽接过话,毫不避讳的笑言道:“朕看不如干脆把你家改成行宫算了。”
齐贞言被此话激得脸色几变,再看齐宥,却笑得如早春三月的暖阳。
雍炽亦笑得明朗,还轻轻拍拍齐宥胳臂:“走,咱们去用膳。”
两人并肩说笑着往花厅走去,齐贞言站在原地望着二人背影,半晌没回过神。
雍炽森寒冷酷的眉眼,竟然也可以如方才般盛满纯粹的笑意温柔。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能察觉出雍炽尚在克制自己的情感,他所看到的,只是雍炽不经意间泄露的惊鸿一瞥……
那……在旁人望不到的地方,那眼眸会变得如何炽热疯狂?
齐贞言心弦一颤,隐隐察觉出有什么在失控。
用完晚膳,齐宥和往常一样去房中写作业,雍炽和齐鸣泰说笑几句,也借口疲惫溜去院中。
齐鸣泰和齐贞言对视一眼,却毫无办法。
雍炽轻车熟路的走进房里,深邃的眸光黏在提笔写字的齐宥身上:“又刻苦呢?”
齐宥头也没抬:“嗯。”
雍炽受到怠慢,不高兴了,满脸色相的贴上去抱住齐宥:“朕今日拆穿了那些人的把戏,阿宥还没夸朕呢?”
齐宥早就无心学习了,顺势放下书本,亲亲他的鼻尖儿。
“只这个?”雍炽摸摸鼻尖,贪得无厌的腻上去:“来点和平日不一样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