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茗认识钦天监的官员,能约莫算出太后礼佛前后正是地震之时,他们自然和太后商讨了礼佛时间,力求礼佛在先,地震在后,只是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发生在同一天……
不过这倒是更合了陆唯时的心思。
他去牵手,赵昭却执意把手背在身后,陆唯时挑眉去看他,发现少年眸中水雾弥漫,满脸委屈倔强。
陆唯时知晓赵昭眼里都是自己,也看多了赵昭依从的模样,还第一次看到他这神色,心下叹口气,握住他背在身后的手,声音低沉:“为个外人给我置气?很值当么?”
赵昭许久没有说话,冲疑良久,终於鼓起勇气把思索良久的话说出来:“那夜你去牢房,为何要把我单独叫出来,还陪我一夜?”
陆唯时一怔,抓着赵昭的手戏谑道:“你不清楚?还非要我再把心意说给你听?”
这话很是暧昧,听得赵昭心里直发痒,但他没被糊弄住,片刻整理好表情道:“可是那一夜,同窗们都在牢里不成了,事后查案,也是因为你……因为你送的那株草。”
一提此事,陆唯时的笑开始凝在脸上:“是啊,出此意外,事后我也很是忏悔悲痛,你如今提此事又是为何?”
赵昭看着陆唯时淡然的脸庞,以前他总觉得自己的唯时哥哥如松如月般皎洁清雅,如今看着,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发怵恐惧,吞咽着口水道:“当时……你知道那金钱草有毒么?”
陆唯时没回答,定定看着他,蓦然道:“你是怀疑我?”
赵昭还没来得及回应,便听陆唯时一声轻笑道:“知道又如何?”
他这是算承认了吗?……困扰自己多日的问题终於得到答案,赵昭没有解脱之感,却觉得心重重的往下一跌。
“为什么?”赵昭不晓得身边怎么会出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他艰难道:“那些都是我们的同窗,甚至和你很是交好……”
陆唯时轻轻拥住赵昭肩膀,顾左右而言他:“当日我去了兵马司,看到你身上也有伤,便想着叫你出来。”
“我不愿伤你。”陆唯时想去拢赵昭的头发:“你要明白,若是我当日不叫你出来,齐宥也许根本不会怀疑到我身上,又怎么会有之后的事?”
赵昭脸一偏,躲开了陆唯时的触碰。
他想要和眼前之人决裂,冷冷的说出再也不要见面,可想起那日在牢中,他叫自己出来的模样,竟然在凛冽寒意中感到一丝……温暖。
自己在他心中,终究和常人是不同的吧。
他虽然完全不能理解陆唯时的逻辑,只是……想要声讨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本就是你害人在先……”
“那谁是你心中的良善之人?”陆唯时发出一声嗤嘲,步步紧逼:“陛下此举,是要废黜世家,扶持平民子弟,说到底还不是看我父亲和众官员碍眼,为了专权?我不还击,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