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炽一言不发,只沉沉的盯着他。
齐宥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况且他心里有急事儿,没工夫和他大眼瞪小眼:“陛下把臣留下,不知有何吩咐?”
雍炽挑眉:“齐卿急着走?”
齐宥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臣的身份是陛下侍读,课已结束,臣自然要告退。”
雍炽嘴角轻勾:“别忘了你还有一层身份是侍寝男宠,寝尚未侍,自然要候着。”
一句话掷下,齐宥好不容易武装好的尊严又碎成渣渣。他深吸一口气,忍辱负重的继续听命。
雍炽从龙袍底下抽出那拚图扔桌上,冷道:“一起拚,拚完再走。”
齐宥看着时辰已不早,生怕魏九朝那边儿出事,此刻根本没心情去欣赏这拚图,但暴君发了话,他也只能屏息凝神,琢磨起玩法来。
“之后要拚哪一块儿,朕已想了许久,”雍炽悠悠然道:“齐卿是聪颖之人,可有什么想法?”
拚图是被打乱的貂蝉拜月图,齐宥毕竟有多年玩拚图的底子,略一琢磨,已经把最关键的那块难点移动到对应位置上,剩下的花色自然一目了然。
雍炽眼眸深深:“朕依然毫无头绪。”
齐宥按下焦灼,左右滑动了两块拚图,答案更是呼之欲出。
雍炽脸色阴沉:“还没拚好。”
两个人一起动手,这拚图也好拚,但雍炽袖手旁观从不上手,这拚图拚好少说还要一个时辰,眼看天色将黑,架可能都要打完了,齐宥愈发像火烧尾巴一样着急:“剩下的皆是细枝末节,以陛下过人才智,定能完成。”
齐宥抿唇:“臣当然要侍奉,只是臣的好友今日过生辰,若陛下没有其他吩咐,还望恩允臣早些告退。”
他的好友……雍炽脑海中登时浮现出国子监里,那个和齐宥打闹的少年。
“你最好有些耐心。”雍炽面上毫无震怒之色,眼底却翻涌着真实的杀意:“否则生辰过成忌日,明年此时,齐卿只能祭朋友一杯薄酒了。”
齐宥立时想起书中原主被暴君打断腿的事由,如寒刃抆身而过,齐宥一惊,红漆木块应声而落。
“稳着些。”雍炽状若无事般捏起那块拚图,微带薄茧的大手覆住齐宥修长的手指:“别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