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泰展眉,频频点头道:“你有这个志向是好的,经筵的本意是规劝陛下,自然要结合当下朝政,你可知最近朝堂上有何大事?”
齐宥乖乖摇头,异常配合。
“自然和你们国子监借用宫廷厨子一事儿有关。”齐鸣泰轻咳一声:“陛下正是少年情动之时,却不置后宫,不选秀女,此举有违天时,有悖人性,我此番必须要进谏。”
“……”
齐鸣泰说话文绉绉的,但那语气和神情还是让齐宥联想到前世住在他隔壁的催婚大婶。
怪不得人家雍炽不待见他……
齐宥在心底叹口气,忙劝道:“爹,这是陛下的私事,你直接指出来,陛下多没面儿啊。而且这种事儿哪儿有什么天时,以后大家都是看心情……”
“你金榜提名后再来指导老夫也不冲!”齐鸣泰和儿子话不投机半句多,登时冷下脸训斥:“你如今才念几本书,还不滚回去温习功课!”
齐宥苦着脸回到房里,拚命想化解之法。
在原书里,本次经筵后雍炽查封齐家,齐宥泪眼汪汪夜扣排云台,想为父兄求情,就是在此时,雍炽一时情动,占了齐宥的身子。
齐宥还记得书里的原文:月色清朗,夜风拂动,齐宥跪扣紧闭宫门,眼眶微红。宫门缓缓开启,雍炽凤眸微眯,望着不胜夜风般轻轻颤抖的齐宥,第一次起了假戏真做的心思……
描写很唯美,但过程再销魂,雍炽在此时,也不过是把原主的身子当成一道可口的菜而已。
齐宥丝毫不想当唯美剧情的男主,和雍炽上演强取豪夺的大戏。
思前想后,他连夜亲手写了张诚恳的谢恩表,通过冯太监递给皇帝,开始自救计划。
但愿雍炽能看在他把彩虹屁写成小论文的份儿上,从轻发落他倔得像头驴的老爹。
内阁,国子监,翰林院,左右春坊选拔出的官员们垂手恭侍在铺陈明黄锦缎的书案前,等待皇帝驾临。
经筵时皇帝亦是学生的身份,所以是历代帝王礼贤下士的最好时机,不少皇帝会提前莅临课堂,绝不让师傅苦等,课罢后还会起身答谢并赐宴慰劳,给足大臣们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