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房间的刺激,浴室的改变反而没那么难以接受了,和殷恕发在微博上的图片差不多,但齐奕是绝对不会在这间浴室洗澡的。磨砂玻璃若隐若现的透明感,容易让某些精力旺盛的家伙产生遐想。
他从柜子里翻出自己的睡衣,然后打开叠放内裤的抽屉,震惊地看到一堆崭新的BENCHBODY(奔趣内裤)。
「这是我买给你的。」殷恕蹲到齐奕身边,指着左边那一叠内裤,满意地说道,「你比我小两号,这个尺寸刚刚好。」
好什么好?真想用这些内裤糊他一脸!这家伙自作主张地把他的内裤全部换掉也就算了,凭什么他就一定得穿小两号的?他又怎么知道自己的尺寸!
「我原来的内裤呢?」齐奕森森地问。
「扔掉了。」殷恕理所当然地回答,「那些全都穿过一个月以上了吧?内裤要勤换,穿久了容易长细菌的。」
你才是细菌,而且是强力清洗液都洗不掉的超级顽固的细菌!
齐奕忿忿地拿起一条内裤,起身就往外走。
「不是要洗澡吗?」殷恕大步跟上。
「我在外面的公用浴室洗。」
「为什么?」他一路跟到公用浴室门口。
「我乐意。」齐奕用力将他这尊门神扒开,走进浴室,砰地一声关上门。
殷恕眼神幽怨,杵在门口不肯离开。听着浴室内传来的水声,想象着齐奕淋浴的模样,殷恕全身上下都硬了,包括脸部肌肉。
十几分钟后,齐奕抆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被仍然站在门口的殷恕吓了一跳,见他眼神发直,表情奇特,忍不住问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殷恕望着清清爽爽的齐奕,一脸严肃地说道。
「什么事?」
「我今晚也喝醉了,如果半夜耍酒疯怎么办?」
齐奕闻言,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他,抬脚就走。抱着被子窝进沙发里,齐奕一边看电视,一边酝酿睡意,只是某只背后灵总让他不得安生。
「齐奕,」殷恕踱到沙发边,说道,「沙发这么小,躺着多不舒服,还是到房间去睡吧。」
「不用了,你若是真的关心我,就把床让出来,沙发给你睡。」
殷恕不说话了,像幽灵一样在齐奕身边飘来飘去,企图用自己伟岸的身躯让齐奕发现他拥有暖床的天赋。
可惜齐奕的眼神太好,看穿了某人真诚可靠的外表下那颗图谋不轨的心,啪地一声关上电视,然后卷起被子往头上一盖,来个眼不见为净。
殷恕在黑暗中站了一会,最后只能落寞地离开。他不是没想过半夜把人偷上床,但既然说了要等他,总不能逼得太紧,之前擅改房间装饰的事情已经让他火冒三丈了,再得寸进尺,恐怕就得招致反感了。殷恕对齐奕的底线还是踩得颇有心得的。
他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期待着堂堂正正拥他入怀的那一天。
清晨,祝泽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口干舌燥,痛苦得好像要死了一样。
他打量四周,好半天才找回一点记忆。昨晚和齐奕在酒吧喝酒,才喝了半杯IrishMist就有些意识不清了。他记得好像还遇到了殷达的总裁。
「咳咳。」祝泽猛地咳嗽几声,两眼发晕,全身无力地从床上起来,踩着虚浮的步伐走出客房。
客厅中,穿着围裙的齐奕从厨房里走出来,将早餐端上桌;殷恕一身睡衣地坐在桌边,悠闲地看着报纸。晨光倾洒在两人身上,温馨如画。
祝泽恍惚中生出一种「这是一对让人羡慕的恩爱夫妻」的错觉。
「祝泽,你醒了,过来吃饭吧?」齐奕微笑着招呼。
「好。」祝泽飘忽地走过去,刚坐下便剧烈地咳起来,「咳咳咳……」
「感冒了?」齐奕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有点发烧,你先喝碗粥,我去给你拿药。」
齐奕走后,饭桌上就剩下一脸冷峻的殷恕和头昏脑胀的祝泽。
不知道为什么,祝泽总觉得背脊有些发冷,好像被什么危险生物给盯上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殷恕一眼,客气道:「殷总,早上好。」
「嗯。」殷恕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您昨晚也在这里住吗?」
「嗯。」
「呵呵,真有缘。」
殷恕:再多说一个字,就弄死你!
祝泽野性的直觉在此时发挥作用,没有继续说话。
这时齐奕走过来,将药放到桌上,对祝泽说道:「饭后半小时吃几粒,再好好睡一觉,很快就会恢复了。」
他一出声,古怪的气氛立刻为之一缓。
祝泽几乎是用孺慕的眼神仰望着他,真诚谢道:「麻烦你了。」
「哼。」殷恕冷哼道:「你的身体也太弱了。」
祝泽一脸困惑道:「我平时身体挺好的,很久没生过病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齐奕对此深表歉意,本以为只要有他在,祝泽就不会有事,没想到还是被殷恕的鬼气趁虚而入,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怨念到底有多深,竟然连他的幸运都挡不住。
为了补偿祝泽,齐奕说道:「是我不好,不该叫你出来喝酒,下次请你吃大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