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年轻时候受了许多罪,老了还要为儿子担忧,黎婉拉着她的手,宽慰道,「你别太担心,说说他在哪儿,既然你把银子送出去,他在京城对不对?」

奶娘止住了哭泣,她从小看着黎婉长大,黎婉性子张扬嚣张跋扈,可是对身边的人极好,她强扯出一个笑,答非所问,「小姐不怪我欺瞒您?」

黎婉沉思,她心里打算的是等把奶娘儿子找回来送她出府养老,她操劳辛苦了一辈子,就当她最后为她做点事吧,至於针线的事,论起来钱不多,旁人都不知道,奶娘一走,没人会提这件事了。

她不说话奶娘什么都明白了,她还是心软,她见过刘氏怎么对付犯了错的下人的,再看黎婉,没有半分的架子,她叹息道,「小姐可以把我发卖出府,虽然我年纪大了,针线上还是可以,心细的小户人家不会嫌弃我,再说我也没多少年好活了……」

她不是让黎婉同情,她当初做的时候就想好有这一天了,出了府,可能不敢有人买她,可是如果有的话,她不必忌讳谁,趁着还活着,多偷点东西出来。

「奶娘,别这么说,你告诉我你儿子叫什么,我带他来见你,你伺候了我这么多年,该享享清福了。」

黎婉问了半晌,奶娘就是不肯说,心事重重回到屋里,问紫兰,「你听奶娘提到过他儿子吗?」

紫兰摇头。

「不过,去年还是前年他给奶娘写过信,上边应该有署名!」紫兰猜着奶娘换针线是为了谁,但没有多问。

翌日,黎婉叫奶娘来说话,给紫兰眼色,后者会意的走了。

然而,奶娘就是不肯说为什么要拿府里的针线换银子。

紫兰从奶娘屋里翻到了信,上边果真有署名。

阿翔,黎婉反复念着这个名字,「紫兰,让二九去赌坊打听打听可有认识一个叫阿翔的?问清楚了回来说一声。」

奶娘不肯说是不想她为难,黎婉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她帮奶娘把儿子救出来,奶娘也少操心些。

然而,好几天了,二九回禀说大大小小赌坊没有这个人,黎婉皱眉,奶娘的儿子如果不是因为赌博欠了人钱,那是因为什么?

「小姐,马上到了奶娘拿银子出去的日子,要不要奴婢跟着……」

「你别去,让二九去。」

紫兰一姑娘,跟着不太方便。

「去干嘛?」秦牧隐进门听到她们嘀嘀咕咕,好奇起来。

紫兰矮了矮身子给秦牧隐施礼,黎婉迎上前,「没什么,奶娘要出去一趟,我说二九做事机灵,让他跟着去,侯爷怎么回来得这么早?」皇上让秦牧隐重新去禁卫军当值,今日第一天,瞅着时辰比之前早多了。

「皇上心情不好,我陪着说了会话就回来了。」

皇上突然晕倒定是中毒了,加之有人想把这件事算在他头上,他抓不着对方把柄,他将皇上的吃食拿了些回来给张大夫看过,张大夫说没问题,皇上自己都怀疑是中毒了,何况他还差点被人算计了。

「有件事与你说,路上遇见表妹,她问你什么时候有空,约你逛铺子!」

黎婉讶然,他口中的表妹自然就是夏青青了,她说夏秋的时候会说夏秋表妹而不是表妹,上次夏青青想嫁祸给她不成,这次怎么又想着约她了?猛然,她想起了乔菲菲,老侯爷现在入内阁,乔菲菲又是乔家的宝贝,怕是有人开始给靖康王说亲了,物件估计就是乔菲菲。

「侯爷,最近我要是约乔二夫人出来合适吗?」

秦牧隐听她话题转得快,笑道,「太后孝期於我们来说并不严苛,只要不是明目张胆搭戏台请戏班子,大张旗鼓的办宴会,平时的走动还是可以,怎么想起她来?」

黎婉去云隐寺乔二夫人送过帖子来,都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她怎么突然想起乔二夫人来。

「表妹不是还没说亲吗,想问问乔二夫人有没有认识的人选,对了侯爷,老夫人不是说把表妹接进府住一段时间吗?」当时从夏府回来后老夫人就没有再说过,秦牧隐也没说过,她突然觉得奇怪,难道老夫人担心夏青青再做出陷害她的事情来,所以不把人接近府了?

秦牧隐拿起黎婉抄写的字,要不是她反应快抄了经书备着,石真与叶苏弹劾他时,他还找不到好的说辞,黎婉的字与他越来越像,皇上不会仔细翻开,只要他把经书递上去皇上就不会疑心他。

「老夫人后边怕是忘了,我已经帮你回了表妹了,说了铺子的地址让她自己去逛,帐单算在侯府头上,铺子的生意怎么样了?」秦牧隐翻了几页,分明是他的字,一笔一划间却有着她的味道,干净秀气,让人耳目一新。

说起铺子,黎婉顿时情绪低落起来,「掌柜的说有人买了两样东西。」

「那不错,有人觉得好以后口口相传,生意会好起来的……」

要是那样她心里起码还有安慰,「掌柜的说买东西的客人是三婶,她去铺子有事顺便买了两样,我看着是给我面子吧,侯爷,您说要不要在闹市买一个铺子?」

她手里有银钱,那些货卖出去太遗憾了,闹市人多,肯定会生意兴隆的,这个铺子继续卖这些货,闹市再开一间不影响。

秦牧隐也想起她手里的黄金来,皇上赏赐的黄金要去官府兑换后才能用,几叠银票搁在府里没意思,想了想,他道,「你手里的黄金兑换后可以买一个铺子租出去,你每年收房租也不错,铺子的事不急,你让二九帮你买几个人回来顾着铺子,过段时间铺子生意好了也不会出乱子来。」

黎婉听得一知半解,现在铺子一点生意都没有,要好起来得等到猴年马月呢,不过,她依照秦牧隐的话给二九说了,二九递来一个消息,说铺子左边的老板家里出了事需要银子周转,这两日急着卖铺子。

黎婉不敢大意,「你先打听打听老板的为人,确认没问题了再说。」

刘氏买铺子被坑的事她还记忆犹新。

秦牧隐今日回来得晚,回屋后,黎婉还没睡,躺在床上,手里拿了一本书翻着,墨黑的头发披在肩头,挡住了她的神情,意识到他靠近,侧身,嘴角漾着笑,「回来了?」

禁卫军当值有时间制,他倒好,有时回来得早有时回来得晚,摸不准。

「你躺着,我自己来就好。」

她手里拿的书是他讲解过的,秦牧隐心里不解,「不是看过了,怎么又看?」

「看了觉得意犹未尽,温故而知新嘛……」黎婉抬眼望着他。

秦牧隐失笑,「也是,那你从中看出了什么新的见解来?」

黎婉蹙了蹙眉,她不过随意一说罢了,他讲解得仔细,基本算是嚼碎了讲给她听,她还能看出什么来?

她撅嘴,背过身去,秦牧隐忍俊不禁,「往后我回来得晚了你就早日睡,实在无聊了又看不懂其他书的话我让全安给你寻基本游记来。」

字字都在打击她见识浅薄,黎婉心里更不乐意了,突然计上心来,「侯爷,不如我们请一个教书先生吧,左右我给老夫人做的衣服也快完了,可以跟着教书先生读书明理,用不了多久保管换着书给你授课!」

秦牧隐挑眉,黎婉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好,眨眼问他,「如何?」

秦牧隐换好衣衫,对上她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然后慢慢道,「等我沐浴出来再说。」

背过身走了也能想像她暴跳如雷的神情。

出来时,黎婉手里的书不见她,她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秦牧隐啼笑皆非,在她身侧躺下,随即,胸前立马多了一颗脑袋,他顺了顺她的头发,一本正经道,「不行。」

府里没有小孩,平白无故请一位教书先生,别人会怎么想?更何况,教书先生多是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像什么话?

黎婉转身就要翻进里边,腋下多出一双手,被他一抬,她的脸刚好贴在他脸上,秦牧隐头一侧,两人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黎婉别开脸,红着耳根嘟哝了句,「不干就不干……」

语声未落,他的手落在她脸上,将她的头发撩至而后,唇轻轻落在她羞红的耳根处,感受着颜色渐渐加深的转变。

黎婉想挪开,他像知道她所想,一只手滑到她后背,禁锢着她,然后,撑起身子,与她对视。

黎婉闭上眼,呼吸乱了,秦牧隐黑暗的眼神迸发的光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感觉他呼吸越来越近,然后,贴在了她下巴上,痘痘好了,还有淡淡的印迹,他流连辗转,黎婉咬紧了嘴唇,他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无所适从,何况……

他的手从衣衫滑了进去,她月信快来了,*胀得厉害,故而,沐浴后她只穿了一件寝衣,他的手一探进去就能感受得到,果真,他身子一顿,黎婉扭了扭身子,然后,感觉嘻嗦一声,寝衣左侧的绳子开了,她感觉自己像是包裹的礼物,一层一层被他剥开。

秦牧隐速度慢得很,夹着衣服的手滑过她心窝,不动了。

黎婉睁开眼,他像是欣赏一副古画一般,目光炙热,她低头,立马拿手捂住,米白色的寝衣勾勒出她羞涩的柔软,尤其中间明显的两块石头,她手撑着要起身,刚扬起上半身,升起一股清凉。

他隔着衣衫……

黎婉身子一软倒了下去,然后他的牙齿膈着她的肌肤,黎婉痛得出声。

可是,她越是难受他越起劲,黎婉急了,想他给个痛快,可是,又说不出口,他贝齿稍稍用力,黎婉就疼得厉害「侯爷,我痛……」

话为说完,他已沉根没入,黎婉呼吸一滞,蹙了蹙眉,她这两日月信要来了,身子本就难受,气呼呼地掐了他一把,「都说了我痛了,你这个……」混帐二字在口中磨了半天也说不出口。

秦牧隐嘴角微翘,抬头,掐了掐她的挺立,「行啊,上次叫我秦逸阳,这次要骂我混帐?」

黎婉睇他,理直气壮道,「我又没说你混帐,是你自己说的!」虽然,她就是这个意思了。

她又气又恼,秦牧隐不说话了,黎婉正疑惑,秦牧隐一把抱起她,然后往上一用力,黎婉思绪都飞了。

「傻子……」她不知道,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宜嗔宜怒瞪他时,他越控制不住,越想折腾她,手扣着她的腰肢,听她气急败坏道,「熄灯……」

她说了,他听她的,往前挪到床沿,俯身灭了灯。

一来一去,黎婉气息都乱了,一室黑暗衬得屋里的声响越发大,他一俯身,黎婉倒在了床上,被他磨合的一点重重一击,黎婉手用力抠着他后背,心脏好似要跳出来般。

秦牧隐温柔的止住,她松开手,拽着床单,轻轻唤他,「侯爷?」

秦牧隐凑上前,低声问她,「还骂我混帐吗?」

黎婉委屈,不承认「妾身没骂……」

「那你脑子里想的什么?」

秦牧隐问的是当时,黎婉以为问的是此刻,快哭出来了,有些话她怎么说得出口,捶打着他肩头,都是他,害得她不上不下,难受得要死,直起身子一口咬在他肩头。

秦牧隐下意识按住她肩头,身子一沉,感觉她身子绷得直直的,微微颤抖着。

秦牧隐知道上了当,嘴角一勾,威胁道,「行啊,都算计到我头上了……」

若不是他反应慢了,她哪儿会得逞。

初过的余韵让她身子越发柔软,由着他折腾。

之后吴无论她如何求饶他都置之不理,还被威胁说了好些难以启齿的话,事毕,脑子迷迷糊糊,酥酥麻麻的睡不着。

秦牧隐抱她去洗漱,黎婉还生着气,拍掉他的手不理他,那些浑话能说么,盖在被子里,死活不理秦牧隐,她面子本就薄,中间是他孟浪了,不过,孟浪是孟浪,秦牧隐是坚决不会认错的。

点了一盏灯,秦牧隐瞥了眼凸起一块的被子,转身去了偏房,回来时,她还窝在被子里,担心她透不过气,秦牧隐扯了扯被子,「不嫌味道难闻?」

说完,被子就被她拽开,一张小脸红得不像话,狠狠地瞪着他。

「你要洗漱不?」

不应。

「要不让紫兰进屋把床单换了?」

不应,她瞳孔缩了一下。

「睡了,明日皇上让我天不亮就进宫……」

「什么?」黎婉坐起身,看了眼沙漏,「天不亮去宫里,那你不用睡觉了!」人已经下了床,双腿不受控制的发抖,缓了一会,从衣柜找出床单,折回来,扯了扯秦牧隐手臂,「你把床收拾了,我去沐浴!」

秦牧隐失笑,重重点了点头,「你去吧。」

黎婉边走边嘀咕,「皇上也真是,你在禁卫军,每日和旁人一道入宫就好,为什么要你早早的去,回来得又晚,我们不住在宫里,来回要花很长时间的,皇上不知道吗?」

秦牧隐嘴角笑意加深,附和道,「他知道,估计忘了吧。」

黎婉已经进了偏房,回应没回应秦牧隐没听见。

秦牧隐睡得香,黎婉心里担心他误了时辰,不一会就要看看沙漏,床头的灯也不敢灭了。

熟睡间,听到耳边一声急匆匆的声音,「侯爷,侯爷,快起来!」

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睁眼问道,「怎么了?」

「时辰晚了,您还要去宫里呢!」她只是眯一会,没想着睡过去了,再睁眼,天已经麻麻亮了,这才急急叫他。

秦牧隐瞥了眼外边,拽着她躺好,「皇上说今日不必入宫了,接着再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