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听得心头一跳,而上首的乔老夫人也跟着道,「既然大家都有雅兴,我也陪着添个彩头!」说话时顺便取下了手上的镯子,汉玉白的镯子晶莹通透,质地极好。
乔老夫人身旁的其他几位老夫人也都相应表示了一番,头上的簪子,手上的戒指,皆是随身携带之物,看得出价值不菲。
世子夫人不顾辈分矮,也参合了进来,「今日是父亲的寿辰,母亲,不如这般,谁要赢了,可以允许她向父亲讨一个彩头如何?」
话一完,所有人都精神了,黎婉瞥到隔桌的李芸芸双眼一亮,心情热切。
她眸子一缩,李芸芸打什么主意她猜也能猜到,可这个彩头大世子夫人怕是做不得主。
果然,听到世子夫人又开口了,「找父亲要彩头,当然还是问过父亲的意思!」
世子夫人也有自己的谋算,她是乔老夫人的侄女不假,可是她长子的亲事乔老夫人越过她直接给定下了,如今二儿子又到了说亲的年龄了,她和玩的好姐妹说好了结亲,乔老夫人肯定不会答应。朝乔老夫人身侧的女儿打了眼色,女儿才华出众,要是赢了,借机问老侯爷要了二儿子成亲的话语权。
目光都对准了水渠另一边,老侯爷面红耳赤,喝了不少,世子爷起身,大笑道,「好,好,不过要说清楚了,彩头不得过分了!」
世子爷发话就代表了老侯爷的意思,女眷这边大家神采奕奕,都跃跃欲试。
每年宴会上都会有诸如此类的彩头,顶多不过就是寻一个合适的官职,乔老夫人朝那边的靖康王撇了眼,见他扶着老侯爷,没有露出不满,嘴角才有了笑。
黎婉不会作诗,又被秦牧隐打击了一番,她手心开始冒汗,秦籽韵抆拭着嘴角,神情不明道,「你也想参加?」
黎婉摇头,秦牧隐在场,她要参加肯定会丢脸她没面子是小,她不想他跟着被人嘲笑。
秦籽韵低下头,脸色缓和不少。
有丫鬟开始统计人数了,问到黎婉时,黎婉拒绝了,大家都兴致勃勃议论着,黎婉融不进去,起身,朝秦籽韵问,「承王妃要不要走走?」
刚说完,就有丫鬟来请秦籽韵上座,和靖康王妃一起评选前三名。
黎婉见她走不开,自己去园里转了,走了没两步就听到李芸芸叫她,正好,黎婉有事问,顿足等她。
「侯夫人架子真大!」
黎婉不理会她的嘲讽,「你说我父亲被停职在家了?」黎婉左右看过了,没人才敢问她。
李芸芸嗤笑一声,眼神上下端详她,讥笑道,「别装得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逃狱的犯人抓回来在审问前晚全部在牢里自尽了,刑部一二连三出了纰漏,皇上大怒,肯定要罚刑部,怎么,整日在侯府掌家理财,娘家都不管了?」完了,嘴里还哼了声。
黎婉真不清楚有这事,难怪,那日秦牧隐没来得及吃早饭就出门了,原来是死了人。
李芸芸更加看不起她了,又哼了声「黎大人的事还不好办?你在侯爷面前吹两句枕边风就解决了,躲出来,怎么,摇身一变成了侯爷夫人看不起人了?」
李家门户不高,在京城根基算深了,从李芸芸□□父起在京述职再没离开过,想到黎婉身份比她尊贵,李芸芸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黎婉心烦,身后的紫晴和紫兰也将李芸芸的一番话听得清清楚楚,紫晴心底闪过一丝痛快,想到要靠黎府的刘晋元,又添了一抹担忧,脸色一红一白,好不精彩。
不过,黎婉没空管她。
李芸芸又张嘴说了几句酸话,黎婉烦闷不已,「我不好我嫁进了侯府,你要有本事,有一门好亲事再来找我炫耀吧!」
冷冷的丢下一句,黎婉转身就走,她和李芸芸本就没什么交集,用不着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她的气,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又转身,挑了挑眉,蛮横的一抬头,「与其和我打口水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赢吧,别到头来说我耽搁了你!」
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了,说完了,黎婉心情舒畅不少,没注意看路,迎面撞到一人,急忙说着对不起,看清他藏蓝色的腰带,黎婉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