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坏就惯坏,」皇帝慈爱的看着殷长欢,「你是朕的外甥女,马上又是朕的儿媳妇,要喊朕父皇,不惯着你惯谁。」
「皇舅舅,」这时候殷长欢突然想到了殷博文,一个是亲生父亲,一个和她母亲不是同母的舅舅,亲生父亲要她的命可舅舅却宠她如亲女。
殷长欢眼眶一热,声音不由自主的哽咽了起来,但心里又止不住的温暖,於是又是哭又是笑的道,「你爲什么对长欢这么好?」
皇帝摇头失笑,「你是朕的外甥女,又贴心又乖巧,朕当然要对你好。」
殷长欢吸了吸鼻子,皇帝的外甥女何止她一个,但却没有人能比得上她,就算有她外祖母和母亲的原因在,殷长欢也很感激。
见殷长欢越哭越凶,皇帝打趣殷长欢,「都要成亲的大姑娘了,还哭,小心让太子知道了笑话你。」
「他才不会笑话我,」殷长欢抆了抆眼泪,抬着下巴哼了两声,「他也不敢,他打不过我。」
皇帝一楞,随即敞怀大笑,「那看来朕得多赐给太子几个能干的护卫,不然只怕太子要被你欺负了。」
殷长欢瞪大眼睛看着皇帝,一脸的难以置信,「皇舅舅,您刚刚才说要对我好呢。」
皇帝摊了摊手,理由很充足,「对你好也不妨碍朕对太子好啊。而且他马上就是你的夫君,朕对他好就是对你好。」
不,这完全不一样,殷长欢瘪着嘴,委屈巴巴的斜皇帝一眼,她刚才感动得有点匆忙。
从御书房离开,殷长欢又去了坤宁宫、慈安宫,最后回到慈宁宫。
郑太后听着殷长欢说她收到的添妆,见殷长欢欢喜不已,不但没有半点成亲前的烦忧,反而有些迫不及待。
「你母亲成亲前都心里惴惴的,」郑太后道,「你怎么这么高兴?」
「我担心什么,」殷长欢捧着一碗郑太后吩咐宫人给她炖的补品喝,「我是嫁进皇宫,有外祖母您和皇舅舅在,有什么可担心的。」
话虽如此,郑太后道,「你就对太子这么有信心?」
殷长欢认真想了想,「是挺有信心的,但更多的是我对我自己有信心,不管以后他会怎么样,我相信我都能让自己开心的活着。」
郑太后一怔,旋即微微一笑,若嘉怡能像长欢一样,也许就不会这么早就离开她了。
殷长欢在慈宁宫待到下午,直到太子来接她才离开。
到了宫门,见叶桓跟着她上马车,殷长欢奇道,「你要去郡主府吗?」
叶桓点头又摇头,「送你到郡主府去我再回宫。」
殷长欢眨眨眼,笑了,「你是不是想我了?」
叶桓瞧她一眼,一本正经的道,「我是怕郡主太想我,毕竟之后要好几天不能见面。」
习俗是成亲的男女成亲前三日不能见面,以前殷长欢对此嗤之以鼻,但现在她却愿意遵守。
殷长欢哼了一声,咬唇道,「有些人就是死鸭子嘴硬。」
「谁是死鸭子?」
「反正不是我,」见叶桓脸色越来越黑,殷长欢掀开车窗帘子,看着已经暗了不少的天感叹道,「今天天气好好呀。」
马车停在郡主府门前,殷长欢和叶桓一起下马车,到都到门口了,叶桓自然是要用了晚膳再回宫。
「郡主。」一个白衣男子走过来,被护卫拦住。
殷长欢闻言看去,她记得这个人,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有和叶桓相媲美的容貌,「楚白?」
叶桓扭头,眼眸微眯。
「正是在下,」楚白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浅笑,「上次的事多谢郡主。」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殷长欢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叶桓,莫名的又点心虚。
楚白再对殷长欢做了一揖,「郡主是举手之劳,楚白却不能当做理所当然。」
「托郡主的福,楚白最近的字画卖得很好,糊口不成问题。」他从怀里取出一个普通的荷包,双手捧着荷包伸出来,「这是郡主当初留给在下的五十两银票以及您爲楚白付的诊费。」
殷长欢给了护卫一个眼神,护卫从楚白手里拿过荷包。
「你步摇有点歪了,」叶桓出手将扶了扶殷长欢头上的点翠步摇,顺便动作亲密的理了理殷长欢的头发,然后看向楚白,眉头一蹙,仿佛才发现楚白似的问,「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