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桩一件件,听来让人惊呼连连。
布局之精妙,算计之精准狠毒出人意料。如果不是这两人招认,谁也想不到那么多的事竟然都是沈若檀做的。
哪怕证词凿凿,沈若檀却不会认。
她的目光飘忽着,想去看那长身玉立的男子,又不敢多作停留。
“王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罪名贫道不认。”
自打燕冲一露脸,宁凤举一直没开口。那双冷漠的凤眼恰如寒月,只有在看着自己的王妃时才会稍显缓和。
思及昨夜里那勾魂夺命的嘤嘤低泣,他冰冷外表下已是气血奔腾。那些软语莺啼般的求饶,如同钻心的蛊深植他的骨血,让他恨不得把命都给了。
此时那双盈着水雾令他沉迷的美目正期待而认真地看着他,无端又勾起他心底的欲念,恨不得上前将人搂进怀中好生怜爱。
“王爷,空口无凭,我还有物证。”
燕冲说的物证,竟是沈若檀和二皇子的书信往来。
沈若檀终於知道了,今日这局明着是冲着她而来,其实是冲着二皇子去的。她突然笑了,笑得极为苍凉。
今日种种仅凭燕氏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查得到,所以这些人和证据都是王爷找出来的。想不到王爷为了讨一个女人的欢心,竟是自毁多年的立场掺和储君之争。
为什么同样是失节之人,燕氏不仅不用出家青灯古佛,还能得到王爷的怜惜,甚至享受着人人羡慕的荣宠。
而她呢?
被至亲抛弃,无人可依无人可求,只能靠她自己。
她有什么错!
父亲和母亲本就不睦,母亲去世后对他们姐弟二人也只是寻常。宁氏是县主,进门不久即有孕,父亲的心早就偏向继妻,府里的下人皆是势利眼,便是母亲留下的一些旧人也暗中向宁氏投诚。
他们姐弟无依无靠,一旦宁氏产子势必成为他们的威胁,到时旁的不说,寅儿的世子之位定然难保。
她能怎么办?
“王妃娘娘,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不是你,因为我哪怕是再讨厌一个人,也从未生出害人之心。你我都有继母,我却不会和你一样费尽心思害得继母早产,更不会恶毒到对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下手。”
平国公府的水的确很深,沈夫人不是良善之辈,对沈若檀和沈寅姐弟二人多有苛刻和迫害,但沈若檀却也不是无辜之人。
沈夫人嫁进平国公府时,沈若檀九岁。一个九岁的孩子,居然能心思深沉到算计自己的继母早产,还设局险些要了早产继弟的命,可谓是心狠手辣。
当然沈夫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内宅里有无数让人有苦说不出的手段和磋磨,想来沈若檀的日子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