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日久生情。她怕战场上的陈帆把她忘记,就偷偷的离家出走,胆战心惊的挨到前线,果然得到了一丝机会。秦丽不知道苏瑒当时点头让她留在前线时是什么样子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苏瑒松口的那一刻,整个人差点窒息了。
也许老天同她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在她同苏瑒的关系都变好的时候,陈帆始终对她没感觉。眼见已经及笄了,离苏瑒给的期限越来越近,秦丽面对着奼紫嫣红的御花园,眼前却一片黑暗。
后来,太子苏钰出生,大表哥说要把她介绍给向前,万念俱灰的秦丽心中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在知道向前不是太浑,苏瑒又没有打算要向前的性命,秦丽也就点头嫁给向前了。
他们刚成亲,向前就接到守卫西南的命令,在西北住惯的秦丽没多大反应,都是边疆,到哪里不是去。反正在都城,这辈子又不能嫁给所爱的人,还不如离得远远的。
暗自猜测苏瑒是不是要把自己流放的向前,在看到自家夫人淡定的收拾行囊,紊乱的心不自觉的安定了下来。自以为是的认为秦丽知晓他们要去的地方,虽然听别人说西南的瘴气重,可一个弱女子都被表示害怕,大男子主义迸发的向前,很是兴高采烈向苏瑒谢恩了。
等秦丽和向前到了传说中的大理,看到微风和煦,阳光温暖,向前扭过头问:「夫人,都城现在是冬季吗?」
「相公,是的,」走出马车秦丽也为外面四季如春的景色而震撼,深深的吸一口气,说:「这里真好!」
这里的确好,不好的话向前也不可能安分一待就是十八年。等到建元二十年,苏钰二十岁的时候,向前回都城述职。
这次收拾起行囊,秦丽有了不舍,「相公,我们以后还回来吗?」
「不!」向前看着风韵犹存的夫人,终於问出藏在心中很久的话:「夫人,当年让你嫁给我你是不是不乐意?」
「是又怎样!」秦丽没好气的白了向前一眼,皇帝赐婚是她能反抗的吗。
「我就是问问。」向前看到秦丽生气,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笑。「对了,我听说过些日子皇上大婚?」
「我知道。」秦丽停住手上的动作,然后说:「皇上大婚之后,咱们长女的婚事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怎么?」这么急,
虽然下半句向前没有说出来,但是秦丽知道。「知根知底的俊才毕竟在少数,当然要尽快定下了。」
「也是,」向前点点头,说:「你看着办!」
秦丽看到丈夫不在意的转身出去,第一次打心底的想要感谢苏瑒。当年如果不是他强压着自己嫁给向前,这会儿自己指不定在哪里哭鼻子呢。
回想起这些年,在家里向前对她言听计从,也不像别的官吏偷偷的在外面养小情,很是认真的对苏瑒和陈铖行一个礼。
苏瑒外在陈铖的身上,接过侍女呈上来的礼物,看到当年那位毛糙的少女已经长成贤惠的妇人,很是感慨的问:「秦丽,这些年过的好吗?」上次苏钰登基,因为两人太过忙碌,连陈帆回朔方城他们都没腾出时间去送他。
「谢谢上皇的关心!」秦丽站起身,又向苏瑒行个礼,说:「秦丽当年年少无知,上皇不予不予秦丽计较,又为秦丽择一门好亲事,千言万语,秦丽只能说声谢谢!」想起自己帮助白柔给做的那些蠢事,婚后的秦丽才蓦然醒悟,如果谁敢给向前下药,她绝对会把那人剥皮抽筋剁成肉酱。
「以往的都过去了,咱们要向前看!」陈铖见表妹如此明理,心中很是欣慰。「待会儿皇上会携皇后来敬茶,你们也别回避了。」
「大哥,这样不太好吧?」陈扬有些为难的说:「那是皇后。」
「在这里只是你们的侄媳妇!」苏瑒柳眉一横,看向犹豫的陈帆,说道:「又没外人,忌讳那些作甚。」
陈帆清楚苏瑒的性子早被他家大哥惯得乖僻异常,只要有点顺心就发火,偏偏当今的皇帝侄子一万个支持,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秦丽见陈帆被苏瑒训斥,早已没了为他抱不平的心思,转过身看着陪在她身边的向前,秦丽伸出手偷偷的握住他的手。
不明所以的向前看到秦丽的动作,只当她紧张,便往秦丽身边挪挪,低声说:「据说皇上和皇后都很和气,不用担心。」
秦丽听到这慕名奇妙的话,没有向以往出言奚落,只是笑着说:「我知道,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