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苏瑒疑惑了。
「王朝成立之初,你不是派人去找前王室的血脉,最后只找到两个。」陈铖笑着提醒不记事的人,「那俩孩子最大的现在才十四岁,小的十二岁还是你君父死前生下的。」
「我想起来了。」苏瑒不好意思的说,「除了逢年过节他们才到宫中一趟,平时格外安分,这不就慢慢的忘记了。」
「人说会叫的孩子有奶吃,果然不差!」陈铖话音一落,邓铁「噗嗤」笑了出来。眼见陈铖瞪眼,忙说,「我想起陈三哥。」
「好了,接着说。」是人都喜欢嘴甜的孩子,那两个像闷葫芦一样的弟弟和陈扬相比,他自是锺意后者。
「微臣推测,郡守是搞不清主子你对弟弟的态度,所以才不敢对学子动手。要说为什么那位学子名字会被顶替,可能是郡守没查清楚。待后来知晓了,却木已成舟。」
「听你的意思是学子在闹腾,他的长辈呢?」
「他的父辈还算是比较精明的商人,知道你不待见那两位公子,也就没敢惹事。」
「你可真敢说!」苏瑒实在拿陈帆的小舅子没办法,「快说重点!」
「学子是家中独子,他家是族里最有钱的,却也是离家族核心最远的分支,这才造成如今的局面。」邓铁很是唏嘘的感慨道,「投胎真是个技术活。」
陈铖见他的眼睛总是往他怀里瞧,哭笑不得的说,「有些事是上天早已注定,苏钰他生来就是要当帝王。就你,给你一件龙袍你不一定会穿!」
「大将军,你能不能别实话实说,忒伤人自尊了。」邓铁抹着眼睛的汗水,「主子,现在该怎么办?」
「你去打探的时候有没有听说此地郡守贪污?」
「主子,这世上能有几个官员不贪污行贿!」邓铁很是得意的说,「也就我爹那木头人诚实。」
「你爹才不老实!」苏钰说着坐起来,「邓将军对手下的孝敬是,是来者不拒!」
「儿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陈铖抱住眼睛还没睁开的小孩。「早两天邓将军还送你一套木头人呢。」
「爹爹,这不能混为一谈!」苏钰努力睁大眼,「三叔说邓将军家的土特产吃都吃不完。虽然是特产,对送礼的人来说不值钱,但是,影响不好。」
「小主子,你还小,不懂大人之间的事。」
「放肆!」苏钰的小手往桌子上一拍,接着就后悔了,真疼!
陈铖见他的手乱抖,瞬间想到苏瑒也这么干过。「儿子,你这起床气越来越严重了。」
「爹爹……」苏钰瞪着眼前的人,「我很清醒!」
「爹爹知道。」陈铖看着小孩的眼睛认真的说,「早些时候我同你说过,军队是百姓的军队,士兵是守家卫国的士兵,军纪必须严明,将士必须严於律己,没想到你居然记得。」
苏钰身体一颤,知道自己刚刚太过了,一点也不像是六岁的孩子。便顺坡下路,「爹爹,我错了吗?」
「没错!「陈铖抬起头看向邓铁,「给你爹去信的时候带我问一句,还记不记得在朔方城外的日子。」
「是,大将军!」邓铁见苏瑒一声不吭由着陈铖说话,总算明白出城时父亲的那句「多听多看,多说多错」是什么意思。
「退下吧。」陈铖抬抬手,邓铁便干脆的出去了。
邓铁刚把门关上,拿证据的人就回来了。该男子进房的第一句话就是,「大人,你什么时候去捉拿郡守?」
「我既不是御史又不官差,该如何去郡守府拿人?」苏瑒很是可笑的看向头发被汗水浸湿的人。
「呃?」男子语气一滞,还好他没脑残的埋怨苏瑒。只是好奇的问,「现在我应该做什么?」
「你先把证据给我。」苏瑒伸出手,一打纸张就到了面前。「我先看看内容才好写信给京城的廷尉陈扬大人。」
「应该的应该的,您慢慢看!」男子见苏瑒面前的茶水少了,忙出去让小二哥送来一些。
就在苏瑒看到官商勾结,是不是该重惩郡守的时候,听到楼下咋咋呼呼的声音。
「主子,郡守过来了。」邓铁忙让同伴去阻拦他们上楼,「现在该怎么办?」
男子见陈铖起身,顿时急了。「大人,你难道怕郡守?」
「我们家就在都城,郡守可能见过我们,要是打草惊蛇,后果你自己承担?」苏瑒刚刚才想起来,苏钰生辰的时候,好些官员见过他们。此地离都城也就百里,难保不被认出来。
男子当然不知道这些,但是关乎他的前程,便说,「大人不嫌弃就到小人家里去吧,绝对不比此处差。」
陈铖和苏瑒对视一眼,这件事总是要解决掉。「行,赶紧带路,咱们从后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