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的是什么话。」苏瑒很是不屑的白了对面的人一眼,「陈帆以后不是要回朔方城吗,我这是在警告外人甭胡乱猜测。」
「有这个必要吗?」陈铖越想越想笑,「你呀,天天的政务还不够忙,想这些有的没的。」
「生於忧患,死於安乐。你懂吗?」
「阿瑒,别越说越严重啊。」陈铖抱起中间的小孩,伸手把苏瑒揽至怀中,「有我在,谁还敢欺辱我的弟弟们。」
「明面上没人敢,但风言风语总是难免的。」苏瑒掰着指头说,「从大司农一下跌到一关守将,不长眼的准认为我是把陈帆贬至边疆去的。」苏瑒抬头见苏钰的小眼闭上,笑着说,「咱家儿子这一滚,相当於陈帆手中有把尚方宝剑呢。」
「行了。」陈铖轻轻的拍着苏瑒的背,「陈帆已经成家,以后遇到问题他自己会解决,咱们就别管了。」
「听你的。」他是怕到时候陈铖在中间尴尬,才想着把以后可能发生的事全部扼杀掉。
而差点被苏瑒「杀掉」的夫妇,次日匆匆用完早饭就赶去皇宫,由於他们来的太早,今日不用上早朝的一家三口还在打鼾呢。
陈帆听到宫女说苏瑒正好眠,只得与自家夫人老实等待。
话说陈铖刚睁开眼知道陈帆来了,抬手推推怀里的人,「阿瑒,起床吧。」
「你去。」苏瑒拉拉身上的锦被,迷迷糊糊道,「他是你弟弟。」
可是,陈铖见苏瑒说着又睡过去,很是不情愿的穿上衣服,稍作洗漱就赶往殿前。等他到的时候,陈帆正站在那里打圈呢。
「怎么一大早过来了?」
「大哥,就你一人?」陈帆往陈铖身后看了又看,「皇上呢?」
「是来谢恩的吗?」陈铖直奔主题,「自家人不用这么讲究,回吧。」他还能再睡个回笼觉呢。
「大,大哥……」陈帆很是诧异的看向连连摆手的人,「我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这样问?」陈铖疑惑的抬起头,看到邓佳脸上的担忧,蓦然想到昨晚的那一出。索性就直接说了,末后又道,「等年后开春陈扬成亲了,你们再去朔方城。」
「大哥,我,我……」陈帆不知所措的盯着陈铖,「大嫂,他,他多虑了。」
「你心里明白就行,这么冷的天,无事就别进宫了。」陈铖实在忍不住打个哈欠,「回家吧。」
「那大哥,我们就走了。」陈帆示意邓佳起身,两人走到门口,陈帆又顿住脚步,对身后的人轻声说,「大哥,你那个注意身体。」语毕逃窜一般出了宣室殿。
陈铖想好一会儿才想出他是何意,很是无语的走近内室。见苏钰醒了,好笑的说,「儿子,你这个夜猫子,爹爹可是被你害惨了。」
「为什么呢?」懦懦的童音里全是疑惑。
「以后再晚上不睡早上不起,我可是要揍人的。」陈铖说着就给苏钰穿衣服,「今儿天气不错,咱们出去逛逛。」
「不会再遇到事了?」苏钰伸直小胳膊说,「爹爹,我能不能不穿这么厚,不舒服。」
「不行!」陈铖很是干脆的给苏钰穿上小斗篷,接着就抱他去洗脸。
而当一年半婴儿的苏钰早就习惯被特殊对待,在陈铖和苏瑒的溺爱里也不去纠结自己是成年人的事。
「爹爹,父皇他去吗?」苏钰说着张开小嘴,好让陈铖帮他洗牙。
「你父皇日理万机,自然不去。」他和儿子出去只带几个人就行,要是苏瑒出去……
「谁说我不去。」苏瑒揉着额头坐起来,「娃娃,想不父皇和爹爹陪你一块玩?」
「想!」他以前就好羡慕那些寻常的孩子,「父皇,你可以给我几个铜钱吗,我想自己买东西。」
「几个铜钱?」苏瑒想了好一会儿,「那能买到什么?」
「买到糖葫芦!」
「儿子,那酸掉牙的东西有什么好。」陈铖很是好笑的喂苏钰吃完早饭,「去找小三子要,你父皇手里只有金子没有铜子。」
「可是,小三子很穷啊。」苏钰不好意思的看向陈铖,「爹爹,你能给我一两银子吗?」
「我哪里有这些碎银子。」陈铖无奈的起身找到被搁置很久的荷包,从里面掏出一块五两重的银块,「去吧。」
「陈铖,我怎么感觉咱们儿子格外聪明啊。」苏瑒看着晃晃悠悠的小胖子,「他是一岁半码?」
「儿子聪明,这是没有办法的。」陈铖也不怕苏瑒乱想,反正他有策略。「有谁家的孩子没出生就开始听策论,每日睡觉前还读兵法。」
「这么说来也是。」苏瑒暗自点点头,「今天咱们在宫外多玩会,我小时候就没像正常的孩子那样开心过。」
陈铖只当苏瑒说的是王后早逝后,没有人再理会他的原因。「阿瑒,无论你以后想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不会让你孤单独行。」
苏瑒只是感慨一句,没想到引来陈铖那近乎诺言的表白。便笑着说,「儿子长大之前咱们哪里也别想去。」
「那可不一定。」这句话陈铖没有说出来,只是暗暗记在心里。
所以当苏瑒准备出宫,禁卫军要贴身随行的时候,被一家三口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但是,因为有苏钰在,苏瑒也没敢自大,还是让许多暗卫在隐秘处守着。
就因为这次的特殊,让苏瑒深刻的知道,朗朗干坤天子脚下并不是他平日所看到的那样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