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儿对这个“老怪物”越来越感兴趣，拐弯抹角问阿飞，他师父是不是有什么绝世宝物，绝世秘籍，才会像现在这样厉害。

“武器乃是外物，秘籍不过是基础。就算什么都不会，将养气锻体的功夫练到极致，仍旧是一等一的高手。”阿飞老老实实道，“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没有哪一位武林高手是突然成名。所谓一飞冲天，不过是厚积薄发。林姑娘，少看些话本。”

林仙儿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越来越讨厌这个不解风情的小少年。

“前辈这么厉害，若他肯为江湖解难，捉住那梅花盗就好了。”林仙儿娇笑道，“我想再请一次前辈。”

“鸡鸣狗盗之徒，武林豪门世家皆没将其放在眼中，都当其为跳梁小丑，不配师父出手。”阿飞道，“姑娘勿担心，我已经有了头绪，不过少些证据，无法服众。”

林仙儿媚眼如丝，虽然媚眼抛给了瞎子：“可否将其告诉我？”

阿飞道：“可以。姑娘就是梅花盗吧。”

林仙儿：“……”

阿飞道：“我开个玩笑。”说完，他转身就走。

林仙儿：“……”她很想说你开玩笑吧，然后半真半假的抱怨几句，探探阿飞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没想到阿飞自己说开玩笑，还转身就走，这让她怎么表演？

林仙儿正准备黏上阿飞，孙小红不知道从那冲了出来，拉着阿飞的手臂，“师兄”长“师兄”短的叫着，林仙儿完全没插话的机会。

林仙儿脸色铁青。

她一定要杀掉这两个可恶的小孩！

……

黎风挨个儿和江湖中各位高手切磋，终於遇上了几位让他稍稍感到枣手的人。

这武林中还是有真正的高手的。

黎风连番获胜，无论轻松或是略微困难，他的气势都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强大。到后来，他一招未出，对方连与他切磋的心都生不出来。

他彷佛已经不再是人类，他是高山，是大海，是沙漠，是人所不能匹敌的力量。

黎风知道自己已经到了这一步了。

阿飞此时也终於揭穿了林仙儿和她那群裙下之臣的真面目，林仙儿虽然躲到上官金虹身边，阿飞暂时无法杀她，不过他本就只是为了揭穿林仙儿的真面目，杀不杀都无所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师父。”阿飞此刻眼眶很红。他只因为他娘落过泪，现在又要破例了。

孙小红已经哭得稀里哗啦。她虽然和黎风相处不多，却特别特别喜欢这个师父。她父母早逝，黎风给了她所有关於父亲最好的想像。

“哭什么，我是踏破虚空，又不是死了。”黎风淡然道，“我走了，小白还要在这个世界留一段时间。有他看着你们，别想偷懒。”

阿飞和孙小红跪在地上，给黎风磕头。

黎风最近认识的朋友，包括已经归隐海外的沈浪夫妇都来和他道别了。沈浪皱眉，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叹气作罢。

李寻欢摸了摸鼻子，活跃气氛道：“不知道仙境是个什么模样，可惜你的信鸽没办法再和你送信了。”

“说什么仙界，不过是另一个武林罢了。”黎风拿出了湛卢，在游戏内以装备出现的湛卢，和在现实中的感觉没什么差别。

“风哥，我会很快追上来。”白既明此刻也上线了。

黎风笑了笑，道：“好，你们退后。”

众人离开山峰。他们看不到黎风做了什么，只看到山峰顶部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许多许多的乌云。

他们的头顶是清澈的蓝天，只有山顶那一块彷佛快被黑云压垮了似的。

很快，黑云劈下了无数闪电，就像是一群金蛇在撕咬着山顶的人，又像是要组成金色的牢笼，将山顶的人牢牢锁住。

只是站在山下，众人已经被天威骇得面色清白，完全无法想像中在乌云之下，闪电雷鸣之中的黎风遭遇了什么。

这就是踏破虚空？

当他们正在担心黎风的安危的时候，峰顶的乌云突然被切成了两半，雷鸣戛然而止。

“黎风赢了？”众人一边这么想，一边爬向山顶。

到了山顶的时候，原本郁郁葱葱的山顶现在只剩下一片焦土，连泥土都彷佛被雷电给劈化了，待地面冷却之后，这里大概会变成一块平整的石板。

黎风不见踪影。

他们仰头看向天空，乌云已经散去，只有一道彩虹飞跨横空，彷佛仙人走过的路。

黎风从此成为传说，再没有出现在江湖中。

而他的徒弟沈飞和孙小红这一对剑仙眷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