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她难得乖顺，在他怀中拱了一拱，果然放心大胆睡了过去。

……

大红的嫁衣整齐地叠在春凳上，上面一顶凤冠，凤冠上镶嵌着各色宝石在熠熠闪光。

颜梓鸢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中映出的人儿有些出神。

「小姐，这是老爷派一百个顶尖的綉娘为您准备的嫁衣，您喜欢吗？」旁边的小丫环熙儿满脸喜气洋洋。

喜欢吗？

颜梓鸢抬手摸了摸那嫁衣的布料，顺滑的布料在她掌中如水般柔软。

应该是喜欢的吧？她终於要嫁给心仪的男子了，怎么会不喜欢？

这一天是她做梦也在盼望的，明日她就会穿上这身凤冠霞帔去做心上人的新娘……

她明明该是极高兴的，可是心里却总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有些神不守舍。随着大喜之日日期的临近，她甚至有些惶恐，有一种想逃的慾望……

「小姐，您似乎有些不开心？」熙儿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想了一想又道：「小姐其实无须为了容颜那个女人介怀。她三日之后才过门呢，而且顾公子也只是纳她为妾，连平妻也不算的。再怎么样她也在您之下，进门的时候还要向您磕头敬茶……」

颜梓鸢手指在嫁衣上一僵，慢慢撤回来。

是的，顾子宴向她说过，他欠容颜父亲的人情，曾经向容颜的父亲承诺过，要照顾她一生一世，也就是说，他也必须娶容颜。

当然，那日顾子宴也说，最喜欢的还是她颜梓鸢，所以要娶她做正妻，至於容颜，他也只能『薄命怜她甘做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