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琅一笑:「汝窑每回烧制的师父都不一样,当然不可能有个统一标准,这碧玉翠是一个女师傅烧得。」他手指在上面比划,「似玉非玉仍是一样,不同的是这翠色,像是烧制时颜色裂开了一层层染在其间,正确些来说,有些像次品,然这翠色很是均匀,要再照着烧,便烧不成了,可不是成了孤品?」
竟还有这种事,骆宝樱盯着他看:「你可是还藏了什么书没让我看?我在你书房里没瞧见有教这个的,你到底哪儿知道的?」
她一边说一边拉他进屋:「你快些告诉我。」
「是不是觉得为夫很厉害?」他笑,低声在她耳边道,「亲我一口,我便告诉你。」
「小气鬼。」她轻哼,才不想亲,身边还有丫环在呢,她哪里做得出来?她往里屋走,「我歇息会儿,你去忙你的。」
可卫琅还在惦记刚才那花盆,跟着走过来道:「你这花盆到底哪来的?」
骆宝樱其实刚才已经在回避了,不然也不至於急着拉他进屋,她现在有些懊恼下人做事太勤快,那花她应承了贺琛会一直养着,可没料到这么快就端到窗台上来了,到底是哪个这般手脚快?当真要奖励一下!
见她冲冲不答,卫琅眉头拧了拧,伸手拉住她胳膊:「莫不是哪个男人送你的?」
不止花盆昂贵,那花也是上好的牡丹……牡丹,他忽地想起贺家,在江南时,贺家的牡丹园便名扬天下,便是搬到京都,听闻家中也种了许多,莫非是他?
「贺琛?」他吐出两个字。
骆宝樱浑身一僵。
实在他心思转得太快,叫她防不胜防,没来得及掩饰表情,就叫他看了出来。
可这到底不是什么大事儿,她也不觉得自己不对,解释道:「那回不是我教贺姑娘骑马吗,这牡丹花是谢礼。」
「这么贵的牡丹,这么贵的花盆,你好意思收?」他那会儿送她匹马,她还推三阻四呢!
「我不知那花盆啊。」骆宝樱道,「不然我哪里会要。」
「那你为何不一早交代?」他咄咄逼人,「我一问,你就该说,或者,这花你不该带到我卫家来,还养在我眼皮子底下!」
可答应的事儿怎么能反悔?不过一盆花而已,骆宝樱也有些不高兴了,转过身道:「你不喜欢,我使人搬到别处去,你眼不见为净。」
他眼眸一眯。
虽然他已经愿,骆宝樱也嫁给他了,可随身带着别的男人送得花,还得精心养护,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不过他一个大男人,还真能计较这个吗?他忍住心头怒意,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花可以留着,但现在就使人去搬。」
骆宝樱回眸看他。
男人的表情很淡漠,然而眼睛里不是此,像是湖面被投了石头,不时的有涟漪泛起,又趋向平缓,他在克制自己,不发作出来。
可这句话仍听着像耍赖的孩子,她忍不住笑。
他手指用力:「笑什么?」
「笑你小气。」她道,「小鸡肚肠。」
他眼眸一眯,忽地上去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她脚离地了,吓一跳,叫道:「你要干什么?」
「干小气的事情!」他抱着她去床上。
骆宝樱看向丫环们。
可丫环们哪里管得了这些,也不好管,难不成还能上来拉住卫琅吗?只眼睁睁瞧着骆宝樱的身影消失在屏风之后,去了卧房。
她怕他又做什么,轻声道:「疼,好疼。」
手指在他肩膀轻轻的抓,好像只无助的小猫儿,他的心一下子又软了,将她放平在床上,附身虚空压着,轻轻啄她的嘴唇。
一下一下,刚碰触便离开,可又很近,呼吸能拂到脸上,她被调戏的有些脸红,推他道:「我这就使人去搬,行吗?」
「不行。」他道,「躺好了。」
他又低头亲她,但并不深吻,两只手撑在她两侧,她无处可逃,被他吻得浑身发痒,心跳加速,就想他用力的吻过来索取,可又怕羞,难以开口,只觉这更像是甜蜜的惩罚。
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起身淡淡道:「去搬吧。」
骆宝樱拿起后面的迎枕就朝他砸过来。
他身手很快,躲了过去,她这会儿面红耳赤,很是生气,又抓起来往他扔,他一把挡住了,身子前倾将她压在身下,重重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