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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菡的婚事终於定下来,未来相公便是那梁公子,吉日定在首发哦亲可袁家,同样有两位待嫁的姑娘,相比较起来,却是差多了,倒是骆宝樱还未长大,已经有些夫人在试探袁氏。
袁氏心想,这个女儿的确是不用愁的,然而骆宝樟,骆宝棠,却必须想法子嫁出去了!
哪怕对方差一些,也只能将就,毕竟姑娘家年纪越大越不利,又没有什么好家世在后面撑着,还是庶女,想当年她还不是嫁给骆昀当续弦吗?现在的骆家可比不上袁家。
上房里,老太太又听袁氏劝解了番,这回终於点头。
又过了几个月,如今已到寒冬,眼瞅着这年就要过去,也没有比唐家更好的,老太太不再执着,却也顾张老脸,给自己找借口:「我也是想看看唐家是不是有诚意,那唐夫人既一心相中宝棠,我瞧着,宝棠嫁过去,定不会受欺负。」
话是对袁氏说,可眼睛看着玉扇。
玉扇心头一颤,垂下眼眸。
到头来,还是袁氏做主,老太太根本也没有法子反驳,毕竟她不与那些官夫人打交道,都是袁氏出头的。可袁氏哪里是真心,她全幅心思都在那儿子身上,只想把这件事快些解决,好让两个碍眼的庶女嫁出去!
可怜她这女儿,得去唐家受苦了,唐老爷没个能耐,唐夫人数次来骆家,有几回穿得衣服竟然一模一样,有次抬起袖子,里头中衣上竟然有个补丁,这样的人家可能用得起丫环?可能有人伺候?只怕连聘礼也给不起。
她越想越伤心,差些落泪。
等到袁氏一走,老太太与她道:「唐家虽然穷了些,可宝棠的嫁妆不会少,老爷走之前就叮嘱过了,四个女儿一人一份。」
说得好听,可中馈都在袁氏手里,谁知道如今到底有多少钱财?玉扇暗自计较,嘴里却没有说什么,她知道,如今便是说也没有用,她笑着道:「宝棠有老太太您疼爱,是她的福气。」
老太太看她这样,也就放了心,以为玉扇也是喜欢的。
怕夜长梦多,袁氏做事果断,立时就与唐夫人商谈了此事,听说老太太松口,唐夫人差些想合手拜菩萨,回去便与唐老爷,唐慎中说起聘礼的事情。唐家家中贫寒没有什么底气,但夫妻二人成亲二十年,总有些积蓄的,唐夫人要将自己的首饰拿出去典当掉,被唐慎中拦住了。
「骆家知晓咱们家境况,娘不必如此,只要二姑娘嫁进来,待她宽和些便好。」
不然成个亲,将所有东西都拿出来,作为儿子,又怎么好意思呢?
他能成才,父亲母亲含辛茹苦,付出多少心血,他不想再看他们为此受苦。
唐夫人叹口气:「可这样怎么好,咱们高攀,就怕二姑娘嫌弃寒酸了呢,慎中……」
唐慎中笑笑:「她不会的。」
好似多了解一样,唐夫人讶然。
然而骆宝棠确实不曾像玉扇那样考虑到聘礼的多少,她得知自己要嫁给唐慎中,就好像美梦圆了一样,整日里飘乎乎的,经常一个人傻笑,把以前学得规矩忘掉了一半。骆宝樱瞧她那样儿,由不得想起以前,她当时与卫琅定亲之后,何尝不是如此?甚至不怕羞的都想到两人洞房的时候了。
而今,那男人成为自己的表哥,她反倒看腻了。
她撇撇嘴儿,如今给她看,还不想看呢。
女夫子见姑娘们今日都没个学习的样子,便将书卷收起来,笑道:「许是冷了罢,瞧你们一个个都没什么精神,今日起便不学了,等到上元节之后,我再过来。」
姑娘们都笑了,站起来与女夫子告别。
这个新年远没有以前热闹,因骆昀在河南没有回来,虽说此前写过一封家书,仍叫人担心,老太太头一次过没有儿子在身边的春节,整个人蔫耷耷的没什么心情,袁氏也是一样,倒是骆宝珠为将来得小马,还在每日刻苦写字。
骆宝樱在旁指点,小丫头用了心思,一跃千里。
比起以前无甚优点的书法,过得这半年,如今也是拿得出手了。
「先歇息会儿。」骆宝樱笑道,「欲速则不达,你再这样写下去,指不定要生冻疮呢。」
「那我这字给爹爹看,爹爹会买小马吗?」
「会。」骆宝樱保证,就算爹爹不买,她也可以买,毕竟以前赢的珠冠,还有好多珍珠在呢。
骆宝珠摇着胖手笑起来:「有小马骑咯!」
蓝翎这时从外间进来,与骆宝樱道:「刚才宜春侯府送来口信,说宜春侯请少爷,姑娘们上元节去摘星楼观灯。」
摘星楼顾名思义,建造得极高,平时用处不大,然在上元节站得高看得远,在楼上能将整个京都的花灯尽收眼底,故而这一日,要想在摘星楼抢得一个位置极为不易,多数都被达官贵人给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