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担心我吗?”
江淮安直接出声,吐字清晰,又冷又快:“他离家出走,我数学竞赛,这一样吗?他高考你全程陪考,因为高考重要。到我这里,我考试就不重要,不需要陪伴是不是?”
“你都这么大人了……”夏啾啾有些无奈:“高考是去鼓舞士气啊,那时候你要是出事我也会来陪你的。”
“所以怪我?”江淮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怪我事儿少?怪我没能找点事,所以你就要一次次放弃我?”
“江淮安,”夏啾啾也带了些火气:“你能不能讲讲道理。事情有轻重缓急……”
“事情的轻重缓急,”江淮安打断她,冷静开口:“取决於人的地位高低。这世上哪有真正公平的轻重缓急?无非是,你在意他多一点,还是少一点。”
“我在你眼里,和他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於,他还更多,更重要一些。”
江淮安语调生硬,夏啾啾愣了愣,看着面前挺直了脊梁的青年,听他开口:“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们都像一群小猫小狗,我,还是你以前想找那个江淮安,或者顾岚,沈随、包括杨薇,你是不是就觉得你高高在上,你要帮助所有人。於是你就拼命对我们好,拼命帮助我们,从中去寻找那一点优越感。你就觉得,啊,你看,他依赖我,他需要我……”
“江淮安!”
夏啾啾终於被激怒,着急道:“你就这么想我?”
“不是?”江淮安冷笑出声来:“你不就是找这种存在感,对一个人好,这叫专一。对所有人好,都一样好,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江淮安盯着她:“这叫滥情。”
听到这话,夏啾啾忍不住笑了。
她看着他。
她也有脾气,她也有底线,她体谅他,可不代表就是无条件的包容,接受他所有令人讨厌的言语,接受所有不尊重。
她知道要解释什么,可是这一刻她不想说出口,她只觉得面前人仿佛拿了针,拿了刀剑,拼命紮在她身上。
她回来,一直想帮助他,一直努力陪伴他,可是她所有好他都不记得,就记得偶然一次的不好。
夏啾啾盯着他,觉得无数疲惫涌上来。
“江淮安,”她神色沉静:“你凭什么?”
江淮安愣了愣,听她开口:“只有恋人之间才谈得上专一和滥情,你和我不过就是同学,你凭什么和我说这些?”
“我对你好,是我心甘情愿。我对别人好,也没什么对不起你。你凭什么和我要求这些?我们远一点,叫同学,近一点,叫朋友,你见过哪个朋友,要求她只对他一个人好的吗?”
“你自己好好想想。”
夏啾啾留下这一句,转身就想离开。
江淮安捏着拳头,站在原地,在她转身的瞬间,他猛地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拽了回来,狠狠按在墙上,低头就亲了下去。
夏啾啾猛地睁大眼,看这个人闭着眼睛,生涩又决绝吻在她唇上。
他啃咬、侵占、急促又茫然。
牙齿磕磕绊绊,他却坚持不肯离开,夏啾啾好久后才反应过来,开始挣扎起来。
然而她越挣扎,他压着她的手就越用力。
他闭着眼,睫毛微微颤抖,呼吸又急又燥。
那少年蛮横又简单、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涩的吻,让夏啾啾逐渐缺氧,她慢慢失去了反抗,依靠着他的支撑才勉力站着。
等一个吻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格外狼狈。
他盯着她,两人喘着粗气,他的目光平静又坚定。
“你问我凭什么,现在知道了吗?”
夏啾啾没敢说话,呆呆看着江淮安,江淮安看着面前人完全吓傻了的模样,有一种解脱后的快感。
他笑弯了眉眼:“我想管你,就凭我喜欢你,知不知道?”
夏啾啾还不说话,江淮安挑了挑眉:“说话!”
夏啾啾目光落到其他地方,脸红成一片,小声道:“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