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寒风刺骨的深冬夜晚,大雪在街道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十一、二岁的小少年扶着墙沿,在狭窄的街道上缓缓前行。
少年并非意志薄弱的人,寒冷和饥饿自认可以忍受,但当这两者叠加在一起,就不是那么地容易挨了。
少年拉着自己的衣衫靠着这个贫民窟破旧肮脏的墙壁,身子慢慢下滑。
意识有些模糊。
不甘心,不甘心!
“喂!”
一旁的木门缓缓被推开,少年这才发现自己靠着的墙属於一个酒吧的后方。
一个精致的男孩从里头走了出来,递给少年一碗热汤道:“吃吧!”
少年愣愣地捧着那个热腾腾的碗。
接着低头狼吞虎咽地将汤给灌进去,再次抬头,男孩已经进去了。
少年抹了抹嘴,汤的温度不仅蔓延到了手心,还有眼眶和心脏。
后来,很多年后,亚伯特已经记不清那碗汤的味道了,毕竟那时候喝得太急,只隐约记得汤里有肉沫,很香,味道也很浓重。
但是,他不会忘记那个男孩好看的样子,虽然还很年幼,但五官轮廓不难想像将来长大了是何等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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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亚伯特!”
亚伯特原本正低头认真地写报告,抬头就见自己的同学费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晚我们要去下街玩,庆祝卢卡斯的生日,你打算参与吗?”
亚伯特摇了摇头道:“我们好歹是军校生,整天出去厮混实在不好。”
以卢卡斯为头的这一群纨絝公子靠着军家关系入了这个顶尖的军校,却丝毫没有一个军人的模样。
“哦上帝啊!你都二十岁了!二十啊兄弟。”费文夸张地摀住脸道:“你知道其他人怎么说你的吗?他们说你的大宝贝是一条巨龙,然而这条巨龙它无法翱翔和喷火,失去了功效,这是多么让人悲伤!”
亚伯特微微蹙眉,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的课室道:“说话收敛些。”
“好好好,但是这次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去一次吧?就一次!去那么一晚也不会让你的报告写不完,抑或是丢了猛虎的alpha位子对吧?”
“我已经向卢卡斯和其他人夸下了口海,说我绝对能请来alpha这个大人物,你可别让我丢脸了。”
亚伯特眉头蹙得更深了。
“我不是猛虎的团长,这样的话不要乱说。”
费文耸了耸肩,满不在乎。
这虽然没还官方化,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在这学校里谁都知道亚伯特契曼虽然出生於贫民窟,无权无势,却有能耐靠着自己本事得到了猎鹰、猛虎和海狮三位团长的赏识,他们这些读军校的在过了入门期后自然会给指派真实的任务实习,或者直接到军部去,而亚伯特年纪轻轻便已经培养出一个自己的小团了。可以想像,待亚伯特毕业后自然可以成立属於他的“契曼”一族。
“喂,兄弟一场,我在这里给你提个醒。”费文拉了一张椅子在亚伯特身前坐下道:“我知道你很牛逼,很固执,也瞧不起卢卡斯这一派好吃懒做的,但是他们之所以能这样肆无忌惮,便是因为他们的家族关系啊。”
亚伯特正在疾书的手微微一顿。
“你将来行事也需要他们的帮助吧?得罪了他们可没什么好处。”
亚伯特放下笔叹道:“也许部队应该让你成为谈判军。”
费文嘿嘿笑。
入夜后,亚伯特便随着一群少年前往他们所谓好玩儿的地方了。
看着眼前人声鼎沸,声色犬马的街道,亚伯特摇了摇头,果然是红灯区。
所幸他们今天也没有穿着军装和制服,否则该多丢人。
卢卡斯领着一群人来到了一个酒吧。
亚伯特揉了揉太阳穴,他不太西幻这样嘈杂和灯光强烈的环境,但作为军人自然不能对环境有苛求,於是也没什么表示,在费文身边坐下。
台上有人在唱歌和跳舞,卢卡斯等人坐在不显眼的旮旯处,预定好的蛋糕被推了出来,酒也一箱箱地上。
亚伯特婉拒了费文递给自己的酒。
和这些人厮混团长想来还能理解,但自己若是沉迷酒精,那还不被抽死。
哐啷——
“你这笨手笨脚的人!”
亚伯特循着骚动声源看去,就见一个酒吧侍应生被卢卡斯踹倒在地。
“哦……我看看?难怪笨手笨脚了,原来是莱昂纳家的小公子啊?难怪了,小公子出身娇贵,做这些哪里能够顺手呢。”卢卡斯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侍应生。
“卢卡斯,你可别误会了。这位小公子从小就在酒吧打工了,还能有谁比他更熟练啊?”
“天啊……这么可怜的吗?”
见卢卡斯和他身边的公子笑成一团。
“我可算是知道卢卡斯为什么偏要来这一间酒吧了……明明以往的生日宴都在奢华的高级餐厅,有多高调就有多高调。”费文摇了摇头,悄声对亚伯特道:“原来是为了整莱昂纳家的小公子。”
亚伯特看向了费文。
费文继续道:“近日莱昂纳家的大小姐拒绝了卢卡斯的求婚,卢卡斯恼羞成怒就来找小公子出气了。这位小公子,希林莱昂纳是私生子,母亲还死得早,基本上是被家族欺负大的。”
亚伯特微微蹙眉。
难怪会来打工。
但是卢卡斯这样的行为,当真是太没风度和卑劣了。别说军人,连一个寻常人该有的气度都没有!
“小事而已,你别多管闲事。”费文按住了正欲起身的亚伯特。
“喂!希林莱昂纳,你把这些酒给打翻了,你说要怎么补偿?”卢卡斯指了指地上玻璃杯的碎片和洒满了一地的酒,一脚踩上了希林的手。
希林微微蹙眉,不卑不亢道:“我去给你换,这些酒的钱算在我的工资上。”
“算你识相。”卢卡斯满意地松开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