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城府,有胆识。
以前怕他的学生,如今拿捏着人心与分寸来“拷问”他了。
纪闻戈没忍住地露出欣慰的眼神。
时也咬牙道:“教官!请告诉我,您为什么要替那个人渣隐瞒!”
纪闻戈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口气在空荡荡的牢狱中回荡着,显得纪闻戈更加地苍老。
“我仅剩的家人……是他们。”
是照片里的他们。
时也道:“即便那个人逼死了沈先生?即便那个人背叛了所有人?”
纪闻戈没说话了。
过了好片刻,纪闻戈闭眸道:“我总想着,如果以前跟着上将一起出征的是我而不是周礼就好了,如果死的是我而不是上将就好了,牺牲了孤家寡人的我,所有人都能美满地活着。”
所以当他察觉到周礼图谋不轨,悄悄跟随并发现了他做的事后,他才想着要顶罪。
那天他确实是在想办法修复发射器。
纪闻戈道:“我这几天也在想,也许我做错了。”
面对肿瘤就要拔除,而不是逃避,任由肿瘤在身体里生长。
周礼做的事,无法原谅。
时也道:“您顶了周礼的罪,就没想过他万一继续做坏事呢?难不成害了沈先生不够,还要再害叶教官还是贺临渊吗!”
“他不会。”纪闻戈道:“我让人在周别故的饮食里下了药,如果周礼还想要周别故的命,他就不敢再轻举妄动。”
时也一愣。
周别故……
时也如今无法确认周别故站在哪一边,对於这些事又知道多少。
那位爱睡觉,还喜欢在他面前说贺临渊坏话的Alpha……时也并不希望他和周礼一样。
“周别故是周礼的命根子。而且……”纪闻戈摇头道:“暂且让我在牢狱里待着吧,你们没有任何证据指认周礼,如今至少可以争取一点时间,想想怎么应对他。”
……
再过两日就是沈辞的葬礼。
贺临渊已经没多少精力应付宾客了,他和贺行川在里头念祷告,时也毛遂自荐在外头迎接宾客。
这几日时也真的作为贺家的另一个主人,撑起了贺家,让贺行川和贺临渊能好好地准备葬礼。
他将所有事务都揽了,在程千语的帮助下漂亮地完成了任务。
程千语摘下了沈辞给他的所有徽章,胸前干干净净。
将来也许会别上时也给他的荣耀。
他在年少时跟着上将,后来跟着沈辞,如今跟着时也,见证着一代代的家主。
时也给每一个进门的宾客都递了白色的花。
轮到周礼了。
时也手一顿,抬头看周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