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轻轻拍了拍贺行川的手臂,“坐下。”

贺行川冷哼了声,松开了揪住曲波衣领子的手,邵博也让保镖退下。

一切恢复平静。

“面谈”结束后,周礼和叶柏然赶着准备记者会,贺临渊和贺行川去工厂检查RS。

这几日时也一直跟着沈辞学习帐目与管理,而贺临渊则是跟着贺行川到处去搭把手。

路上只有纪闻戈和时也陪着沈辞。

沈辞一路没说话,时也和纪闻戈不敢打扰。

回到实验室,沈辞伸手推门,下一刻却忽然……摔下去了。

“沈先生……!”

沈辞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意识,头晕目眩,站也站不住直接跪坐在地,看着随时要晕过去。

这是操劳过度的表现。

纪闻戈随即转头去叫医生。

如果几人不在,沈辞直接就去休眠舱躺了,但如今纪闻戈和时也自然不会放任沈辞这样随意。

医生很快赶到给沈辞检查。

医生顿了顿,看了眼沈辞道:“先生只是操劳过度,不用担心。”

沈辞笑道:“嗯,我只是有点累。”

纪闻戈蹙眉,原本想开口劝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劝不动。

时也看着和沈辞与纪闻戈交代身体调理的医生,心底总是觉得违和。

看了看四周,没人留意他。

时也悄悄地将手伸到了沈辞放在桌边的一盒药,神不知鬼不觉地顺走了一颗。

医生交代完后,时也和纪闻戈一起离开,上飞行器前,时也想了想,还是叫住了纪闻戈。

“怎么了”

“教官,我知道这样很不好,但是……您能不能帮我查一查这个是什么药?”时也把偷来的药掰成两半,一半给纪闻戈,一半打算自己找熟悉的医学朋友看。

时也心道,他不是第一次看见沈辞晕倒了,一般操劳不至於。

当然,也有可能就是沈辞单纯太累,但他的直觉一直在报警铃。

“这……”

纪闻戈看了片刻就明白了。

纪闻戈结过药,面色很不好。

“我会去查。”

时也察觉到纪闻戈眼底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情绪。

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道:“我,我就是想着……”

“没事。”纪闻戈摇头道:“我总是在想……如果当年那场战役去的是我,死在战场上的是我就好了。”

在时也面前一向严厉、严肃的纪闻戈忽然这么说,时也吓了一跳。

纪闻戈低声道:“我孤家寡人一个,什么牵挂都没有,家人就是上将和我们这群老教官。但是上将走后,沈先生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阿渊的处境……你也知道。

上将是帝国的寄托和力量的象征。如果上将还在,今天圆桌不至於敢这样蹬鼻子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