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上头!上头随时都会有深渊出没。

这个混蛋!

时也手有些抖地启动了胶囊舱,自己也坐了进去。

他都还没和贺临渊算帐,还没揍他,贺临渊要是有事他……他就鲨了他!

嗖——

胶囊舱从海面喷射而出,一出水玻璃屏幕便被风沙拍打,视线都被尽数遮蔽。

沙砾在玻璃上敲打出剧烈的声响,时也看着外头的阵仗,咽了咽口水。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机甲虽然是训练用途,但为了让学生有更真切的体验与熟练实战操作,该有的防护服和武器都有。时也穿上沉重的防护服,拿了一把激/光/枪打开舱门。

破损得无法再开的机甲被留在水底漂浮,如今他们在上头只剩下躯体作为最后的防线。

时也握着武器,努力在风沙中寻找信号灯。

找到了……!

前头有一束红光穿过了沙尘,直直地往上射。

贺临渊……是不是在前头!

时也抹开玻璃眼罩的沙子,跨着腿艰难地逆风前行。

轰隆——

时也脚步一顿,他听见前方传来深渊的脚步声和枪声,但脚步声不至於像之前那样几乎要把山林震碎,想来不幸中的万幸就是现在是正午,是最少深渊出没的时候,即便有体型也不大,是幼小的深渊,因为无法像年长深渊那样在捕猎季节时出去狩猎人囤粮而只得在白天出来在沙丘觅食。

时也加快脚步往前。

时也前脚一抵达战场,便下意识地侧身闪躲,一片残肢就在他身边飞扫过去。

“轰隆”一声残肢落入了泥沙中。

即便是幼年深渊一只被切开的腿都有一个成年人那么大。

时也这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贺临渊守着信号灯,被三只幼年深渊包围,他一手拿着刀,一手架着枪,背影在风沙里挺拔。

时也一颗心都落下了,草,还好没死,还能装逼。

“贺临渊!”

时也朝他走去。

贺临渊低喝:“别过来!”

时也被震得一愣,贺临渊的声音……不太对劲。

贺临渊平时的声音,用时也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想在吟诗作对那般诗情画意,装的。但此刻贺临渊的声音不是说难听还是什么,而是已经不像……人了。

时也吓得脚步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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