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也恰好窥探了他藏於皮囊下的破烂。

程千语道:“不试试吗?”

贺临渊笑道:“反正我试不试,小爸不也会帮忙吗?那就不需要强扭我和时也了。”

时也讨厌他,但贺临渊也不喜欢时也。

耀眼、明亮、热情,似乎所有和炙热相关的词都能用来形容时也。

活像在讽刺他贺临渊活得阴暗,表里不一。

贺临渊一看到时也就烦,怎怎呼呼的。

但是现在看时也这样蔫吧,贺临渊觉得更烦躁。

那么明艳的一团火,就被宋年迁这样的货色给浇灭?

不可理喻。

贺临渊转身下楼,却是朝时也那边走去。

“被退婚了这么伤心?”

贺临渊抱胸斜靠着门框笑。

时也冷声道:“想在宴席上和我打起来?前两天……嗝,还不够么。”

时也打了个酒嗝,显得他说的话不太有说服力。

“前两天可是我揍的你。”贺临渊在时也身边坐下。

时也的脸在月色下被酒熏得红扑扑的,眼神也有些飘忽。

难得见时也反应有些跟不上的样子,贺临渊晃着酒杯轻笑,“早和你说宋年迁不是好东西了,就你一头扎进去,笨死了。”

“我,我呸!谁会在意那个纨絝啊。”时也愤愤想,那还不是因为小时候宋年迁救过自己,自己才尝试释放善意。

贺临渊果然就是来看自己笑话的。现在看自己被退婚,这不急吼吼赶来看戏。

……但确实是笑话。

时也垂着头道:“贺临渊。”

“嗯。”

“之前的,嗝,赌约,我不玩儿了。”

贺临渊一顿。

时也和贺临渊以前打过赌,赌谁能先拿到军衔,赢的那方可以提出任意一个要求。

时也顶着晕乎乎的脑袋道:“我没输,我只是不玩了,你可不能耍赖命令我干什么!”

贺临渊转头看时也,眉头紧蹙,心底那股说不清的烦躁更甚了。

其实时也也不一定是真的放弃了,只是酒精上头,也没办法想得明白和利索,但他今晚暂时懒得和贺临渊吵,反正自己嘴炮也嘴不过他,於是一口一口地喝酒。

贺临渊忍无可忍,伸手夺过时也的酒杯,“笨蛋,因为宋年迁就认输你还有没有种了?我以前针对你揍你时你认输了?我帮你,赌约可不能随便就叫停,教官没教你,要拿军衔就要讲信用?”

贺临渊试探过了,他小爸,也就是上将夫人是想要出手的。上将夫人原本只是因为匹配机才留意到了时也,但当他知道时也的事后,便决定无论他和贺临渊成不成,他都会帮忙。

因为时也是Omega,上将夫人也是。

上将夫人如今是帝国军部的掌权人之一,是因为年轻时上将给了他机会,带他去前线,带他出入军部,教他、敬他。

是上将给了他机会,因为夫人也想成为那个给予别人机会的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