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伸手轻轻的扯了扯冯大寒的衣袖,一脸等着冯大寒跟他介绍的模样。
冯大寒见状心里十分不爽,但是脸上还是笑着跟众人介绍起来。“这位小郎君,是跟我同村的沈沉玉,因为他是沈家一房最小的郎君,我们村里的人都喊他一声玉哥。”
说完这句话之后,冯大寒又介绍身边的几人。这几人都是冯大寒的师弟,最大的不过二十五六岁,最小的只有不到十四岁。
之后由冯大寒出面,他们想要邀请沈沉玉一起吃酒,冯大寒的师弟们也一个个十分热情。
沈沉玉还记着之前的事情,眼看着马上就要参加县试了,这个时候可不敢跟冯大寒走太近。
这个冯大寒一看就心术不正,虽然沈沉玉很想要找对方算帐,但是一切还是之后的县试更重要。
有人察觉到沈沉玉不太乐意,忍不住微微冷下脸问道:“沈兄,莫不是不想给我们这个面子?”
其他人闻言,忙伸手拉了拉说话那人,然后一脸笑呵呵的帮忙打圆场。
“虽然咱们只是刚刚才认识,但是大家一见如故这般有缘分,沈家小郎就不要拒绝了。”
“对啊,对啊,你和师兄又是同村,咱们不如一起聊聊这次县试的事情。”
虽然这些人表面上在打圆场,可是话里话外还是想要带走沈沉玉,一副不愿意也要强行带走的样子。
一旁的不知情的人,只会以为他们太过热情,但是知道他们秉性的人,却只觉得他们的行为恶心。
沈沉玉心里越冷,脸上的笑容越温柔迷人。冯大寒是有意过来找沈沉玉麻烦的,这几个人明摆着是被当木仓使了。
就在沈沉玉想着如何脱身时,旁边突然冒出来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顿时吓得一群书生忍不住纷纷退让开。
小乞丐看起来只有五六岁,顶着一个鸟窝一样的头,一下子挤到了人群之中来。他脏兮兮的小手里举着一个小碗,正嬉皮笑脸的对众多书生讨好道:“各位爷,行行好,给小的一点赏钱吧,我都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冯大寒看着他脏兮兮的小手,嫌弃的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完全忘了还要找沈沉玉麻烦的事。沈沉玉见众人纷纷被小乞丐吸引,便趁着没人注意到他转身上了二楼。
很快小二就发现了小乞丐,他们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二话不说就把小乞丐给扔了出去。
小乞丐被摔了个屁股墩子,坐在客栈外面的街上哎哟哎哟半天,见根本没有人可怜他这才爬起来。
就在小乞丐打算拍拍屁股走人时,客栈二楼的一扇小窗突然被人推开,一道十分好听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小家伙,这个你拿去吧。”
说着不等小乞丐跑到那扇窗户下面,一个蓝色的荷包就朝他怀里丢了过来,小乞丐立刻手忙脚乱的一把接住。等到他看清楚里面的碎银子,立刻小心翼翼的把荷包揣进怀里。
就在小乞丐把荷包藏好之后,打算冲着那位好心的俊书生道谢时,原本开着的窗户已经被关上了。小乞丐盯着那窗户看了良久,这才趁着周围没有什么人溜了。
沈沉玉关了窗户之后,便坐在桌前开始看书。他这人没有多余的善心,之所以会给那个小乞丐钱,也不过想要感谢对方刚刚的解围。
如果不是对方的及时出现,他想要当众摆脱冯大寒他们也不容易。毕竟当读书人有太多的讲究,如今又是在清城县这个敏感的地方,他这样的身份还是少招惹一些是非为好。
与此同时,清城县沈家那边,也知晓了沈沉玉参加县试的事情。
清城县沈家在清城县有点地位,之前沈沉玉报名参加县试的时候,便有人偷偷把消息递了回去。
原主的养父也就是沈家大老爷,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有点焦虑。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关注对方了,完全不知道对方不仅回到了西岭村沈家,还以西岭村沈家子的身份参加了今年的县试。当初他们那样对待沈沉玉一家,他十分担心沈沉玉若是真的出息了,会因为之前的事情而记恨他们。
相较於沈大老爷的担心与害怕,原主的养母沈余氏的表现就淡定多了。她看着面前转来转去的老爷,先是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香茶,这才不急不躁的对对方开口道:“怕什么?都说知子莫若父,他有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