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足够强大了,然后亲自把恐惧毁灭,你就会发现你所谓的恐惧,也不过尔尔。”
看着整个村子里的人被拖出来,每个人对他流露出惊恐不安的眼神,他的脑海里全是父王的这句话。
如今看着他们惶恐不安的样子,似乎跟当年的他重合在了一起。唯一不同的是,当年他是一个人畏惧他们,但是此时他们所有畏惧他一个人。
村长一脸不安的被推着走,完全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虽然很多人都猜到疯娃子身份不简单,但是却没有料到对方竟然能命令军队的人。
此时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很紧张,一些老弱妇孺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每个人的情绪看起来都很不好。
沈沉玉一家也被带了过去,沈家孰等人一看见他也过来,忍不住不安的朝他看了一眼。
沈沉玉见状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们现在不要轻举妄动。在沈沉玉的眼里疯娃子并不坏,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再疯,也不会真的坏到哪里去的。
疯娃子只是需要一个宣泄点,等他彻底宣泄了心底的愤怒,之后的事情什么都好说了。至於谁才是这个宣泄点,反正不是他们该出头的时候。
沈家孰看到沈沉玉还算冷静,之前的忐忑不安稍微安心了一点。怎么说沈沉玉也是疯娃子的恩人,沈沉玉若是说话的话对方应该会听一听。
其实不止沈家孰抱着这个想法,就是周围不少村民也是这样想的。他们下意识的都朝着沈沉玉看去,但是发现沈沉玉根本没有开口求情的意思,就有人因为太害怕忍不住开口责怪沈沉玉。
“沈家小郎,你好歹说两句话啊,你不能因为自己家没事,就不把全村的人当回事啊?”
说这话的人是懒汉一家的,他们家昨天跟疯娃子闹成那副样子,所以此时此刻他们一家最害怕了。对方想要拉着全村人下水,以此来要挟沈沉玉帮他们说好话。
沈沉玉是读书人,读书人最讲究名声了。如果全村的人因此出了事,沈沉玉也要背负上冷血的名声。就算以后沈沉玉考上了秀才,留下这种名声他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在这人开口说话之后,懒汉也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反正他是其中得罪疯娃子最狠的人,疯娃子这一次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懒汉也忍不住跟着那人开口道:“对啊,沈家玉哥,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你不能冷眼看着大家全部去死吧?尤其是那些老人和孩子,你这样冷血不怕天打雷劈吗?”
原本西岭村的人就十分惶恐,一听到懒汉的话顿时吓疯了。一些胆子小的哥儿与姑娘们,忍不住跟孩子一起哭了起来。
他们都是一些没见过世面的庄稼人,早在看见这些军队的时候给吓傻了,完全没有发现他们被懒汉牵着鼻子走呢。
懒汉似乎觉得这样的哭声效果不错,他没有那个胆子跟现在的疯娃子较劲,便以这种方式死命的逼迫沈沉玉出面。
但是沈沉玉却没有让他如愿,他不仅没有站出来帮忙求情,反而一脸病弱的靠在了穆林庭身上。
沈沉玉昨天被懒汉家的人打伤了,此时的手腕上还缠着带血的绷带呢。加上他生了一张比哥儿还漂亮的脸,如今脸色微微苍白的样子十分惹人怜惜。
穆林庭看着装可怜装病弱的人,一边努力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杆子,一边下意识的挪动了一下脖子。因为沈沉玉靠在他肩膀上的时候,刚好温热的呼吸就拍打在他的脖子上。
懒汉一看见沈沉玉这幅样子,顿时气得咬牙切齿的说:“沈沉玉,就算你不是西岭村土生土长的人,你难道连你母亲和同族的生死都不管了?”
见对方还想要拉沈氏一族下水,一直坐在轮椅上不言不语的人,突然抬起手点了点聒噪的懒汉。
一个军爷立刻把懒汉拖了过来,原本好叫嚣着的懒汉顿时吓尿了,一个劲的蹬着一双腿惨叫着。
“你们干什么?你们快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疯娃子牵了牵嘴角,然后单手支起了下巴。“王法?不知谋害皇室血脉该当何罪?”
谋害皇室血脉这些话,还是来之前福佑跟他说的,疯娃子立刻现学现用的问道。
一个侍卫闻言,立刻朗声回答:“其罪当诛!”
懒汉闻言刚想要开口嚎叫,就被押着他的军爷狠狠踹了两脚。然后他就听见轮椅滚动的声音,以及疯娃子那张精致漂亮的脸。
军爷见状立刻单膝下跪,然后对疯娃子道:“世子,这人实在太聒噪了,不如属下割了他的舌头。”
对方的话刚刚说完,懒汉的家人纷纷哀叫起来,一个个想要上前为懒汉求情的样子,却被一旁的士兵扬鞭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