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的一声轻响,易尘的白字轻轻的落下,彻底的杀死了樱的一条大龙,樱苦笑,无奈的摇头认输,手中的十几枚黑子扔在了棋盘上。在旁边观战的高仓用钦佩的语气说:“易先生的棋力,委实惊人,樱少爷在我们组织内,也是棋道好手了,没想到……”
樱摇摇头:“没想到我居然没有什么翻盘的机会,轻轻松松的连输七局。”
易尘谦虚的笑起来:“我的棋力还不算什么,我认识几个老家伙,他们可以把我耍小娃娃一样的戏弄。他们的棋力,那才真正的算得上是顶尖好手。”易尘没有说假话,天星宗、御剑宗有几个老家伙,成天抱着棋罐子拉人下棋,已经让其他宗派的人是闻风躲避了,易尘就是被他们操练出来的。至於他们的棋力,这些老家伙又不是笨蛋,一个个下了几百年的棋了,肚子里面的古怪棋谱也是一大堆,普通人想赢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嘛。
樱笑着:“咦,我们已经连续下了两天两夜了,没想到易先生的精力这么好,居然看不出有什么疲态啊……要不,我们来第八局?”
易尘活动了一下身体,扭扭脖子,摇摇头说:“这可不好,我的精神,也就够两天的消耗了。樱,有兴趣去陪我看场好戏么?嗯?一场非常宏大的、血腥的好戏……啊哈,也许我们可以从当中得到些教训,当然了,为了某些原因,我们需要偷偷摸摸的过去。”
樱笑起来:“当然可以,我们现在呆呆的等新的内阁上台,也太愚蠢了些,还是找点事情做的好……高仓,我不在的时候,一切事情就拜托您了。把事情都处理好,明白么?不许给我出纰漏。”
高仓和樱的眼睛里面都闪出了一丝杀气,易尘偷偷的乐,看样子这些日本忍者是给上次山口组的伤亡复仇来着,估计中国的修士他们是不敢动也没办法动的,那么,就只能找教廷的麻烦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去把英国的大小教堂都给毁了。这可是场大热闹,可惜自己看不到……这种浑水,还是不要趟的好。
易尘回头对已经枯燥得想睡觉的菲尔说:“菲尔先生,麻烦订几张去罗马的机票,是的,我们要去罗马看看热闹,不是么?您也想看看那朵壮观的云彩吧?哦,飘浮在亚平宁上空的黑色的云彩,马上会带来什么样的惊涛骇浪呢?我们的小朋友,还不知道他能否在其中活下来呢。”
菲尔飞快的站起来,恭声问:“老板,需要带多点人手过去么?”
易尘点点头:“带十个最好的人手过去,加上杰斯特和您的弟弟,再加上樱先生以及……”
樱浅笑着:“我?我带四个随从就够了,也许他们可以帮忙的。”樱心里嘀咕着,看样子‘杀月’没办法公然的带上飞机了,只好让他和自己身体融合了,可是真的很不喜欢这种身体内多了些东西的感觉啊。
易尘也站了起来,笑着说:“樱,不好意思了,七局一共是七十美金,到时候我们慢慢结算吧,今天就不急了,嗯,现在是早上八点十分,中午的时候,您过去找我,好么?带上您的随从,我们一起去罗马,也许我们可以找个电影院,温习一下《罗马假日》。再见,樱。”
樱站起来送客,看着菲尔驾车远走后,樱才低声嘀咕:“《罗马假日》?什么鬼东西,高仓,你听说过这东西么?”
高仓不感兴趣的摇摇头:“在富士山,可没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樱少爷,突击所有的大的教堂,是么?”
樱轻轻的点点头,眼里迸射出了一丝丝阴毒的精芒:“中国的修士,我们是无法对付的,那么从教廷的狗腿子身上弄点利息,总是可以的吧?告诉大家,一击则走,不要让他们有发动的机会。西洋教士,如果给他们时间凝聚圣力,将会是很可怕的敌人,明白么?”
高仓点点头,嘿了一声。樱浅笑起来,恢复了那副与世无害的乖乖模样,低声说:“易要我去参观,真是期待啊,不知道有什么壮观的景象等着我呢。”
高仓一语道破:“无非就是干掉一些大人物而已,樱少爷,我想他们是不会去帮助罗马地方政府做社会福利事业的。”
樱大笑起来:“高仓,号称五行盟内最冷酷的你,居然也会说笑话了,这是一个进步啊,明白么?嗯,多笑笑,对自己有好处的,心情开朗了,心灵才会活泼,心灵活泼了,剑法才会象风和水一样无法琢磨呢。”
樱迈开步子朝内院走去,高仓则微微皱起了眉头:“樱,我好像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吧?虽然长老们是有命令要我服从你,可是,我毕竟是五行盟的人,而你,是‘林’的人……我为什么要什么都遵照你的话做呢?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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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大型空客客机轻轻的降落在跑道上,樱在座位上突然来了一句:“我对意大利人没有任何好感,真的,易。”
易尘扬起了眉头:“哦,为什么?”
樱皱着眉头说:“他们太虚浮、懒散了,他们所崇尚的那种该死的所谓浪漫的生活,只会让国民变成懦夫,看看他们意大利的军队吧,从来就没有打过胜仗,甚至在战争中还要拖盟友的后腿,他们这些无能的废物。”
易尘心里咕哝:“意大利?哦……好像是吧,二战的时候你们和他们还是狗屁盟友呢……”
易尘笑呵呵的说:“不能这样说,最起码现在意大利能够制造世界上最棒的跑车,他们的车队也总是拿冠军呢。”樱一下子闭上了嘴,没办法啊,他们日本的丰田车队,年年砸钱,年年拿不到什么分,从这方面看,似乎樱没理由对意大利说三道四的。
一行人缓缓下了飞机,四个特忍有意无意的把樱围在了中间,看样子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本能动作了。至於易尘则是大步在前,衣襟翻舞,笑呵呵的打量着四周。相比之下,樱就好像是个还在保育室的小宝宝一样,樱异常不满的皱了一下眉头,脚下一用力,风一样的吹了出去,四个特忍不及准备,一下子就被樱冲到了前面。
易尘没有带樱去酒店,而是租了几部汽车,开着他们在罗马的大街小巷转悠了一阵后,到了一个小巷停下了。
易尘下车,菲尔他们则掐住了小巷的入口。樱好奇的看了看这条污秽的,空气中都有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恶臭的小巷,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摇摇头,他呆在了车上,他可不愿意自己雪白的袜子沾上地上的积水。易尘却似乎不理会他的小心眼,笑呵呵的招呼他说:“樱,过来看看,这里有非常好的东西。”
樱无奈,小心翼翼的下了车,高高的木屐轻提轻放的,唯恐沾上什么东西,在易尘面前,他可不想表现得太过於娇气了,毕竟易尘说到底,是个他看不起的中国人。樱,怎么能够比中国人还软弱呢?
易尘狠狠的几脚踢了出去,黑漆漆的门洞内那同样黑漆漆的木门差点就被他踢飞了出去。马上,一个头发黄红,彷佛枯草一般的脑袋从拉开的门缝内透了出来,狰狞丑陋的脸上怒气汹汹,可是一看到易尘,他马上变了脸色,飞快的拉开大门,点头哈腰的把易尘一行人迎了进去。
门后是一个小小的院落,积水不断的从天井上方的墙头滴下,有几滴不长眼的水居然就滴向了樱的肩头。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差点爆了出来,看着易尘他们没有注意自己,心念微微一动,几缕细细的剑气激射了出去,把那些水珠在空中就化为了轻烟……
那个丑陋的大个头在前面引路,笑嘿嘿的说:“中国老板,您又来了?啊,放心好了,我这里的货色一定是最好的,就和我们意大利的跑车一样。”
七扭八拐的到了一个暗室,大个子打开了灯,露出了这个大房间的角落内那些横七竖八的箱子,易尘走上去,顺手翻开箱子,掏出了一柄黑色的沙漠之鹰,然后拿了五六个弹夹放在了身上。菲尔、戈尔走了过去,每个人都选了一柄沙鹰,然后是一支乌兹冲锋枪。
带来的十个‘黑魔’公司的好手默不作声的在箱子里面翻了半天,选中了自己想要的武器,其中一个居然抱起了一门45mm口径的迫击炮,易尘一瞪眼睛,他又恋恋不舍的放了回去。旁边的大个头刚开始也是脸色一喜,然后马上黯淡了下去。
易尘笑着说:“我们这次来,拿点武器不过是护身而已,不需要太重型的家伙……该死的,把那榴弹枪给我放下,对了,学习菲尔先生,我给你们统一武器,全部拿乌兹或者M11冲锋枪,严禁拿其他稀奇古怪的火力……妈的,你抗一门六管机枪,当我们去攻打罗马市政厅么?放下……该死的家伙……”
杰斯特左看看,右看看的,顺手摸了几个手雷放在了怀里,他可没有兴趣用别的武器。
樱和四个特忍则是看傻了眼,翻了一下眼睛,很明智的没有去拿任何武器,拿了也不会用啊。只有那种最低级的忍者才会受训使用火器,他们这些高级人物,可不认为拿枪打人是一种荣耀的事情。
易尘笑笑,对大个子说:“,替我向您的老板问好,哦,对了,这次的帐,您老板上次不是委托我办了一点小事情么?就从上次的帐单里面扣除好了,嗯?”
大个子连连点头:“放心好了,我会办妥的……您来罗马,是旅游还是?”
易尘笑起来,给他塞了一叠子钞票:“哦,过来看看风景,就是这样,哈哈,就是这样的。意大利是个风景优美的国度,而且有很多的美女,所以我过来度假的。”
大个子送易尘他们出了门,摇摇头说:“现在可不是度假的好时光,哦,对了,奉送您一点点小道消息,据说安切蒂家族的内部非常紧张,他们的次子居然公开和他们的长子翻脸了,老安切蒂发火了,要求次子公开道歉,否则就……”他比划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易尘耸耸肩膀:“安切蒂家族?我和他们没交情,我很羡慕他们次子的勇气,可是我不赞同他的做法。罗马是由两兄弟建成的,他们却兄弟翻脸,这是不明智的行为,您赞同么?”
大个子点点头,丑陋的脸上露出笑容,低声说:“那么,祝您开心,先生……”
易尘带人上了车,大个子粗鲁丑陋的脸上渐渐的涌起了一点奸猾的神色:“啊,过来度假?天啊,现在谁都知道,您到了哪里,哪里就有麻烦……我要通知老板,也许我们需要暂时歇业了,嗯,身边的人都是好手啊,都是好手,啧啧……”……
樱在车上不解的问易尘:“?是什么?”
易尘笑着解释说:“是一本很有名的书内,住在锺楼上的一个丑陋的家伙。这小子的原名我们也不知道,但是圈子里面的人看他长得很有个性,干脆就套上了这个名字。原着我也没看过,但是据说这个弄上了一个很漂亮的妞儿呢……可惜我们的实在太丑了,最起码现在还是孤身一人。”
樱笑起来,看了看一辆和他们的车队抆肩而过的警车,问易尘:“冒昧的问一句,您帮他们的老板办成了什么事情?这个,是机密么?”
易尘连忙摇摇头:“不,对我的朋友来说,我没有任何机密可言,除了某些个人的问题。他们老板的一笔货款被伦敦的代理人吞了,准备从伦敦跑去南美洲,是我帮他找到了那家伙,把货款全部拿了回来,他给了我5%的报酬,足以支付今天的这点军火了。”
樱明智的没有问下去,开始欣赏罗马的街景。
易尘指点着在大街上走动的那些警察、宪兵说:“看啊,真是很奇怪的事情,不是么?这些法律的执行人,他们在光天化日下走动,他们代表着所谓的法律和正义,而我们,这些坚决的和法律作对或者钻法律空子的人,却比他们更加舒适的在阳光下来往。黑与白,本来是水火不容的,可是现在我们却相安无事。”
樱闻言看了看那些表情肃穆的执法者,心里一时被易尘所惑,不由得涌起了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汽车刚好从大竞技场经过,樱看着那高耸的建筑,不由得有点出神。
易尘看着竞技场,嘿嘿笑着说:“如果在这里,找个身披白袍的小姑娘,让她打扮成古希腊祭祀的模样,和她在这里偷情,肯定是一种非常刺激的事情……想想看啊,几千年前,那些身披白袍的祭祀、侍奉神的圣女,娇滴滴的弯下大拇指,示意说:‘哦,亲爱的,干掉您脚下的那个废物吧。’於是曾经最勇猛的战士,就被砍下了头颅,鲜血飞溅,这些本该圣洁的妞儿,结果就变得和娼妇差不多的狂荡起来。”
樱却另有所思:“可是,武士的血就该抛洒在战场上啊。”
易尘干脆的说:“但是绝对不该做为玩物,被一群女人命令自己的对手杀死。”
樱愣了一下:“当然,我所指的是武士必须在战斗中激昂的死去,而不是被人屈辱的杀死。”
易尘微笑起来,笑呵呵的说:“酒店快到了,我想先找人打探一下风色,看看情况如何,然后呢,我们还要选择一个合适的地点去看那场辉煌的爆炸。”
樱不由得问:“易先生,您所说的爆炸,到底为了什么?”
易尘冷酷的说:“为了权力和财富,儿子要杀死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就是这么简单……当然了,那个次子,还要抢夺自己兄长的情人,因为那个情人曾经侮辱过他,就是这么简单。嗯?也许对於我们传统的东方人来说,这种事情是无法忍受的?”
樱愣了半天:“他要杀死自己的父亲?”
易尘耸耸肩膀:“哦,看啊,他杀死了他父亲,他就会是罗马的名流,大人物,上层人士,家族上百亿美金的生意就会归属他,无数的美女、荣誉也会到达他的手里……值得的,何况他不过是个私生子,是的,他的母亲是个妓女,他的父亲偶尔忘记使用安全套,然后把他生了出来。”
樱的脸色都白了,惨白的一片,漂亮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车窗外一个茫然的小点……
易尘露骨的说:“他是个私生子,他的父亲虽然承认他,但是在家族内他是个辛苦的家伙,他每天都在外面奔波,为了家族的利益拚命。而他的兄长,那个无能的家伙,却享有高位,在社会上有着很显要的地位,并且有身为电影明星的妞作为情妇,啊……他觉得不平,所以他要夺回自己的一切,对於西方人来说,也许这是最正常的选择……哦,上帝啊,天啊,您怎么了?樱?您怎么了?您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