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加尔:「……你看,还是在一起吧,性别相同,正好恋爱。」
当天晚上的晚餐时间,为了避嫌,雷欧萨坐在桌子的这边,雷克坐在桌子的那边——俩人保持了最远最安全的距离,却架不住心里是春天看什么都是春天的怒风号前任海象员,他一走进餐厅,就吹了声口哨:「吆呵,这位置好,一抬头就能看见对方,二位有心了。」
俩红毛一愣,不约而同抬起头对着瞅了对方脸上一眼。
果然还是那么面目可憎。
餐桌两端的二人同时放下心来。
面对麦加尔的拉郎配行为,雷克想死的心都有了。
雷欧萨同上。
……
麦加尔这么春其实是有道理的。
大概是因为他等待了那么久的时刻终於就要到来了——其实也不算久,也就二十来天吧,可是对於他来说,却漫长得彷佛已经过了二十年。
有些东西,没有的时候,也就罢了。
可是,一旦拥有,别无所求。
……
这绝对又是一个不眠夜,极寒之夜似乎永远也不会结束,当怒风号坚硬的船头破开海面薄薄的冰层前进,船挤压发出不堪负重的吱呀木头伸缩的声音,整整一个夜晚,怒风号的前任海象员同志都披着一张从船长船上顺下来的兽皮地毯,手里提着一盏煤油灯站在船头,就像是一座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直到这座雕像看见了另一座雕像。
那个时候,天际的尽头正缓缓地翻起鱼肚白。
还是没有阳光,隐隐约约的光透过冰层的折射,照耀在冰川夹缝之中,怒风号缓缓地前行着,终於,站在船头的黑发年轻人手中的煤油灯晃了晃,燃烧了一夜之后终於熄灭了。
麦加尔弯下腰,将那盏煤油灯放在了地上——这是他长达五个小时以来的第一个动作。
将煤油灯摆好,他重新直起腰——这是他长达五个小时以来的第二个动作。
奇蹟在这一刻发生了——
怒风号居然真的走出了彷佛永远漫无边际的冰川夹缝,此时此刻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视野开阔的海域,周围虽然还是被高高的冰山包围着,阳光透过冰层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甲板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在他们的面前,是一座巨大的海神波塞冬雕像。
那是一座高达几十层楼房高度的巨大雕像。
宏伟的程度甚至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否属於人类的文明!
雕像坐在铜蹄金髦马驾的战车上,手握三叉戟,彷佛随时能呼风唤雨,当他愤怒时,可以掀起滔天巨浪,粉碎船只,震撼山河,地动山摇,当他温柔时,则可以带来风调雨顺的气候。五光十色的光芒洒在雕像的右肩,彷佛为他披上了五彩的披肩。
当所有人为雕像震惊时,麦加尔无声地趴在船舷边上。
当所有人开始议论纷纷时,麦加尔噗通一声,跳进了海里。
怒风号众人傻眼。
一群人轰隆隆地跑到船舷边上,大呼小叫地抛绳子放绳梯——
却只看见他们的前任海象员飞快地向着雕像底下游去——
随着怒风号渐渐靠近,他们终於看清楚,在那巨大宏伟的雕像底下,似乎有一个人,虽然对比起海神雕像来说,那只是一个小小的黑点,但是每当它有了什么微小的动作,却足以让全体水手们的心提了起来!
雷克下令抛锚的时候,麦加尔已经游到了雕像脚底。
双唇冻得像个鬼。
於是当男人蹲在雕像边,伸出强壮的手臂拎鸡仔似的把他从冰水混合物里拎起来之后,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缩进了那个结实温暖的胸膛,一点儿也不跟人客气地把冰冷的海水糊了这个人一身。
麦加尔闭着眼,非常满足地蹭了蹭男人结实的胸膛,就差喵俩声来表达自己的满意之心。
粗糙的大手却无情地拍了拍他的面颊,将他推开了些。凯撒低沉却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声音中充满了淡漠和不满——
「跑来这里做什么,大垃圾们,都不想活了么?」
「………………」
「说话,哑巴了?」
麦加尔捧着男人的脸,满脸翻山越岭打怪升级后见到最终BOSS时的感动:「是真的大狗!」
男人啧了声,挑起眉:「……说什么蠢话。」
「呜呜呜想死你了大狗!」
「滚。」
……